譚香提劍奔向林太妃寢宮,殿外兩個侍衛剛想阻攔,就被她施重手打暈。驚慌失措的宮女還來不及叫喊出聲,已被她點住了穴道。一路闖進殿內,如入無人之地。
林太妃此時正倚著軟塌小憩,譚香靠近之時,她剛張開眼,冰冷的劍鋒已搭上了她的頸項。
“你可以叫人,但我若是一不小心,娘娘漂亮的頸子上可就得多一道疤痕。”譚香清冷地說道。
林太妃出奇地鎮定,抬起眼眸打量了一會譚香的裝扮:“剛才是你假扮成侍衛?本宮倒是眼拙沒看出。”
“這不重要。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娘娘,隻要娘娘肯合作,我絕不會傷害你。”譚香上前幾步,製住林太妃的穴道,收回了擱在她脖子上的劍。
“哼,”林太妃忽然冷笑,“本宮是什麼身份,怎會受你的要挾。你大可以試試傷害本宮,看你能否活著走出這修竹苑。”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打鬥聲,譚香湊到窗子前一看,隻見成隊的侍衛向這邊湧來,先到的已經與司空濯拚殺起來。司空濯雖然輕功上乘,但武藝實則與譚香差不多,手裏耍一把普通侍衛的大刀,麵對茫茫多湧來的侍衛,也漸漸力不從心。
譚香暗自後悔衝動,自己被困事小,還連累了司空大哥。咬咬牙,又回到動彈不得的林太妃身邊,一把將她納入臂彎中,五指成爪扣住她的咽喉,另一手持劍開路。
“既然這樣,隻有請娘娘一同出去走一遭了。”
譚香挾持著林太妃剛一走出殿門,唰唰數道寒光一齊伸出,劍刃刀鋒將譚香團團包圍,隻要稍有動作,就立刻會被刺成個馬蜂窩。
包圍圈之外,少年景王老神在在地走上前,打量譚香:“你們二人果然是冒充的。幸好我去而複返,不然母妃已遭了你們毒手。”
司空濯那邊的打鬥還未停止,四周高地上的暗哨,都有機弩頻發暗箭,司空濯應接不暇。譚香用畫影在身前畫開一個圈,指尖用力,陷入林太妃頸上的肌膚,揚聲道:“我們並無惡意,隻想向林太妃求證幾個問題。你先讓他們都停下,不要逼我動手。”
祁禦靜靜地審視譚香片刻,似在權衡,半晌抬起手臂,那邊的廝殺立刻停止,周圍一下子安靜得不像話。
“你們逃不出去的,不要再負隅頑抗。放開母妃,我饒你們全屍。”少年眸光森冷,說出的話完全不似孩童的天真,令譚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我隻能讓娘娘護送我們出去了。”譚香覺得自己連牙齒都在發抖,卻不得不佯裝鎮定,扣著林太妃,緩緩向司空濯移動。
兩人會合到一處,譚香挾持林太妃在前方行進,而司空濯則斷後,警惕觀察四周,稍有異變,則采取行動。
行進到一處高達膝蓋的門檻,林太妃因為穴道被點,不能跨過,譚香隻能暫時鬆開扣在她咽喉上的手,拖著她越過。就在同時,埋伏在飛簷上的弓弩手收到暗示,紛紛射出暗箭。
譚香正低頭看地上,未能察覺,忽覺肩上刺痛,背後錦衣“刺拉”劃破,短箭結實地沒入皮肉,疼痛酸麻感瞬間蔓延。抬頭看去,隻見又一弩矢接踵而至,其勢迅猛,躲閃不及,直向譚香額心刺來--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譚香忽然脖頸後仰,嘴唇微張,吞沒了弩箭!待她再張口時,潔白貝齒之間,正咬著弩矢的箭頭。
“呸--”譚香甩頭將箭吐出,矮下受傷的肩膀,對司空濯道:“司空大哥,你先走,我斷後。”
司空濯橫眉瞪她,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忽見她麵上密布汗珠,失聲問道:“箭上有麻藥?”
譚香虛軟的點頭,同時身體已經無力地滑落。司空濯忙撈住她的腰身,後方追兵已至,憑他一己之力,絕無可能同時挾持林太妃,又保護失去力氣的譚香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