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狼現身(1 / 2)

這邊譚香聽得一知半解,轉向司空濯,隻見他臉上是前所未見的認真神情,一字一句道:“死的是逍遙宮的人。”

譚香身子一怔,血狼為何要殺逍遙宮的人?再聯係之前慕亦寒的話,似乎逍遙宮有刺殺顧將軍的意圖,這又是為何?

兩人互相交換眼神,正待商量,忽聽得那邊慕亦寒一聲喝斥:“什麼人?”隨著出聲,劍光寒芒“嗖”地從兩人頭頂劃過,幸好司空濯眼疾手快,抱著譚香伏倒在地,才躲過被削掉頭皮的厄運。譚香順著劍勢看去,慕亦寒已飛身落在兩人背後。

譚香正欲現身解釋,慕亦寒不容分說,回轉劍鋒,又霍霍向司空濯攻來。她和司空濯明明都是穿著夜行衣,如果慕亦寒誤會他們是刺客,沒理由隻攻擊司空濯一人。而司空濯也不解釋,赤手空拳接下慕亦寒數道殺招,與他纏鬥起來。

“住手,別打了!我們不是壞人。”譚香伸手撕下黑巾,表明自己身份。

誰知慕亦寒看也不看她,一劍比一劍凶狠,連環刺出。司空濯似乎也被他逼得起火,低咒道:“不分青紅皂白。”回手一掌就向他麵門拍去。

眨眼間兩人又過了數十招,慕亦寒招招淩厲,劍鋒全指著司空濯身上的要害大穴,司空濯雖然身形靈活,閃避及時,但輸在沒有武器傍身,依然險象環生。

譚香再也看不下去,也跳入戰圈,張開手臂攔在中間:“住手--”

與此同時,慕亦寒正好一劍刺出,煞不住劍勢,眼看就要刺中譚香,硬生生將劍鋒向上一挑,譚香脖頸後仰,劍鋒生生地貼著她的麵龐遞出,刺穿她發頂的束發帶。她幾乎能感到鼻梁之上的絲絲寒意,劍挑斷發帶,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剛站穩身形,頭頂高束的發髻便飛散開來,鋪展一瀑青絲。譚香惶恐地轉身,隻見慕亦寒癡癡地望著執劍的右手,不敢相信自己差一點就殺了香兒,而司空濯則雙眼迷茫,嘴微微張著,一瞬不瞬地盯著譚香的及腰長發。

圍在屍體邊緣的人聞聲也趕了過來,逐漸亮堂的火把將譚香臉上的無措照耀得無所遁形。

“賢弟……你……”司空濯的聲音顫抖,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

譚香轉身,麵對著司空濯,心髒怦怦跳動:“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司空大哥一路照顧她,她卻騙了他。當她心裏埋怨寒哥哥的欺瞞時,自己不是也在欺騙司空大哥嗎?他會原諒她嗎?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顧遠之遠遠走來,待看清譚香披頭散發的樣子,不由驚詫,“譚兄弟,你這是……”

“我……”譚香愈發手足無措,求救般看向慕亦寒,卻見他依然魂不守舍地盯著手裏的劍。一時間心中倉惶,一咬牙,一閉眼,淩空躍起,索性施展輕功逃離了現場。

“香兒--”身後,慕亦寒終於醒悟,對著她離開的背影嘶聲呼喊。

倉皇失措的譚香一路狂奔,山巒樹影,風馳電掣,四周的景物飛快地在身後倒退,她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直到再也沒有力氣,虛軟地靠在了一株樹幹上。

此時的她披頭散發,跑得香汗淋漓,鼻子通紅,眼角似有淚珠盈出。這一跑出來,叫她如何再回到將軍府?而她女子的身份暴露,又叫府裏的人如何看她?司空大哥又會怎樣想?

夜色正濃,煙月迷蒙,黑雲半遮,叢林密布的枝葉遮住了月光,四周靜悄悄一片黑暗。譚香一點點順著樹幹下滑,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小聲抽泣。

“我沒聽錯吧,這是誰在哭鼻子?”樹林裏有人說話,那聲音極近,就像從背後發出!

譚香猛地回頭,眼角的淚還沒來及擦幹,就看到一張完美得沒有天理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臉!

“怎,麼,是,你?”譚香張大嘴巴,隻能問出這一句。

颯痕冷酷而絕美的麵孔在黑暗中更添一絲神秘,就如他的出現,悄無聲息,仿佛暗夜裏的魔魅。

“我本來不想管你的閑事,可有人一直哭哭啼啼,吵得我心煩。”颯痕雙手環抱胸前,用眼角打量譚香,“你扮男人,一點也不像。”

譚香臉上一紅,趕緊拿手背抹幹淚痕:“誰,誰哭哭啼啼了。我像不像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