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大叫,倒退幾步怒叱:“你幹嘛?”
鬥笠劍客難堪地擺手:“不是我!我被暗器打傷手腕,才會失手……”
一旁看好戲的書生拍著手跳起:“好,好,好。你這手暗器使得絕妙!”
譚香在拳腳之中分神瞪了他一眼。旁人看不清楚,她還能不知道,出手救她的明明就是那書生自己!
不過經他這一提醒,譚香也意識到,要以寡敵眾,最好的辦法就是發暗器!掏出一把桃花鏢,漫天飛散,眾人還未回神,便紛紛僵住不能動彈。她這打手法是逍遙宮獨傳的,刁鑽詭異,常人難以躲避,連肥和尚和鬥笠劍客也著了道。
譚香暗暗調息,抹了把額上的汗,抓著畫影,一步步向書生逼近。
這時,一直在旁觀站的姓盧的男子說話了:“兩位大俠,方才是我們魯莽冒犯了。血狼行走江湖,一向獨來獨往,絕沒有幫手一說。一場誤會,還望兩位不計前嫌,放過我這些兄弟。”
書生挑著眉梢打量了他一會:“還算你有點見識。”翻手盯著磐郢看,撇撇嘴道,“這刀也沒啥意思。重得要死,耽誤我上路。還你!”
話音落,揚手隨意一揮,磐郢寶刀被拋上半空,直向著姓盧的男子飛去。磐郢重逾千斤,男子不敢直接,後退幾步,寶刀落地,在泥土地上砸出幾尺的坑窪。
男子單膝著地,費力地將寶刀拽出,捧過頭頂,高聲道:“謝大俠歸還寶刀。大俠的恩情,我湖海十二幫沒齒難忘。”
書生冷冷嗤笑,不屑一顧。腳尖在那些被定住的人身上一陣亂態他們立刻恢複了活動。“快滾,快滾。”
肥和尚鬥笠劍客和海通天兄弟等人解開道,也顧不上道謝,灰頭土臉地溜了。
譚香驚奇,她以逍遙宮獨門手法點中的道,他竟能輕易解開。
湖海十二幫的人很快散盡,密林裏又恢複了靜謐。那書生賊亮賊亮的眼眸一直盯著譚香看,好像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半晌問道:“喂,,你叫什麼?”
譚香反瞪回去:“我幹嘛要告訴你?你還真以為我和你是一路的?”
“那你不想要你的東西了麼?”書生手一招,不知何時手心多出一隻錦盒,正是譚香那個!
譚香氣番卻拿他無可奈何。她追了他一天一夜,也沒拿回東西,隻好氣鼓鼓道:‘我叫譚……天!“本想以真名相告,卻覺得太過女氣,而且這書生三番兩次戲弄她,她為何不可騙他?”小天兄弟,你真是個好人。“書生粲然一笑,眼中的真摯令她有些不能適應。”什麼小天,誰準你這麼叫了。“譚香鼓著嘴巴抱怨。忽見那書生雙手拖著錦盒走到她麵前,一揖到底,將錦盒舉到她麵前。”你生性善良,我昨日與你開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生性好玩,偷東西是平生一大愛好,拿這湖海十二幫的寶刀也就數過癮。你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不知能否交個朋友。“
譚香接過錦盒,仔細看了遍,確是她丟的那個。心裏思量他三番兩次出手救自己,的確不像惡徒,便信了他的話。不過這人的嗜好還真特別,喜歡偷人東西玩。”,你江湖閱曆還淺,孤身上路,不知欲往何處?“”我要去風雲鏢局。“譚香直覺此人不壞,便說出了實話。”正好,我也要往洛陽,不如咱們結伴同行吧。我複姓司空,單名濯,比你年長幾歲,你可以叫我大哥。“書生說話時意氣風發,眉眼飛揚。
他玩世不恭時的確讓人恨得牙癢癢,此時又真摯誠懇得令人沒法拒絕。有個武藝高強的人相伴,也省去許多麻煩,譚香便抱拳回了一揖:”司空大哥。“
兩人談得正歡,靜寂的密林裏忽然起了一陣怪嘯。嗅覺敏銳的譚香立刻意識到一股血腥的氣息,朝司空濯看了一眼,他也蹙起了眉。
兩人同時起動,朝一個方向奔去!行了不過幾裏,便在一片草地上看到了屍橫遍野!
走近查看屍身,正是湖海十二幫那些人!海通天兄弟和肥和尚死狀慘烈,都是一刀斃命,眉心一道血痕。而那鬥笠劍客更是連著鬥笠一齊劈開,露出真容。唯獨沒有發現那姓盧的男子的屍體。
血腥味撲鼻而來,其中還雜著淡淡的化屍水的味道。是誰?下手如此狠戾不留情,卻又幹淨利落。”血狼……“身旁的司空濯摸著下巴,指向一旁的枯樹幹--上麵赫然印著一個血手印。
是他嗎?四師兄?
譚香咬住下唇,再一次看向滿地橫陳的屍體,再過一會,就會連屍體都找不到了,他們全部都會化成一灘血水,滲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