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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香見慕亦寒不說話，更加急切地道：“爹爹要香兒做殺手，香兒不喜殺人。寒哥哥，你去向爹爹求親吧。香兒嫁給寒哥哥，就不用做殺手了！”
慕亦寒心頭突的一跳，扶著譚香的手鬆開，連連後退數步，臉色僵硬，說不出話來。
譚香見狀，眼眶更紅，剪水明眸裏氤氳滿了霧氣：“寒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香兒，不願意和香兒在一起……”
“不……不是……香兒願意嫁給我……我……太開心……隻是太突然……”慕亦寒的聲音都在，他這樣俊逸出塵的男子，也隻有麵對譚香時，才會顯出少年郎的懵懂和羞澀。
香兒對他來說，是獨特的存在，她的純潔是唯一沒有被人世間的醜惡所汙染的。從第一眼見到她，守護她的這份純潔，就成了他自發的責任。沒有人可以破壞她的美好，因此他也從來沒奢想過，自己可以擁有這份美好。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有些飄飄然不知所雲，眼裏所見的，耳中所聽的，都是這心心念念的可人兒的音容笑貌。她願意嫁給他，成為他獨有的麼？而且是從香兒口中親自說出。
“可……可屍主會同意嗎？”
他還來不及感受這幸福的真切，就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
宮主如此疼愛香兒，會同意這麼早便讓她出嫁麼？
身旁，譚香還在苦苦糾纏：“寒哥哥，爹爹不是說有話與你單獨談嗎？你去告訴他，你要娶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慕亦寒拿她沒法，手指輕彈她細膩光潔的額頭：“香包子，害不害臊。哪有姑娘家急著要出嫁的？”
“寒哥哥－－”譚香軟磨硬泡。
從小到大，隻要她求寒哥哥的事，寒哥哥沒有不答應的。有一次為了幫她抓一隻小鳥，還從樹上摔下來，瘸了好幾天的腿。若是現在，能依賴這樣一個平凡卻疼愛自己的男子，不失為一種幸福。
“好了好了，我等會跟世伯說說看，但也要他同意……”
慕亦寒話音剛落，就被譚香推搡著到了小木屋的門口。譚香指著裏麵，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慕亦寒，硬著頭皮。屋裏傳來一聲輕咳，他小心地走進去。
“宮主。”慕亦寒垂著頭，一改方才的稱呼，聲調冷而無起伏。
麵具男子抬頭審視他：“跟香兒都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隻是一些山下的見聞。”公式般的對話，兩人的聲音都清冷得像冰窖中浸過一樣。
忽而，麵具男子輕笑，打破了這種冷凝：“香兒從小就喜歡纏著你，長大了還是這麼粘人。”
慕亦寒心頭觸動，宮主這麼說的意思是……
想起香兒的懇求，試探著開口：“十年來，徒兒陪著香兒長大，香兒跟我親近也是常情。徒兒懇求宮主，將香兒許配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香兒，用盡生命去保護她……”
慕亦寒兀自說著，並沒有意識到麵具後的那張臉，已經染上了霜色。撫在桌麵上的手掌用力，忽然“啪”的一聲，一方桌角飛了出去，正砸在慕亦寒身側的牆壁上，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