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覆蓋這座被黃沙肆意侵襲的城市——漠崖市。
不,不僅如此,視線拉遠,整個地球被一團黑色暗物質團團圍住。
而這一奇怪現象,在當下卻沒有引起多大的驚動,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生命,陷入了沉睡。
宇宙不知名的角落裏,一顆有生命的星球,一個以人類為主導的星球。
要洗牌了。
不過,花所思隻見過漠崖市這一方天地。什麼地球宇宙,倒也不在她的一方小小世界裏。
花所思正湊在小小的窗前,扒著鐵杆,享受沙塵暴天氣裏吝嗇的陽光。
院子裏剛剛還驚亂奔走於一場命案的警長與醫護們,突然喪失意識倒地。
緊接著,光明被驟然掠奪,喧鬧聲黃沙拍擊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不要,不要,太黑了,這種黑暗讓花所思如同跌落深淵。
花所思懼怕這樣空洞的黑暗。
一道強光劃破這漫無邊際的黑暗,蕩開花所思那些痛苦回憶。
這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及時的光。
——
“預計五天之後的七月四日,百年難得一遇的沙塵暴將席卷漠崖市,請居民準備生存物資……”
王貴伸手換掉了廣播,調了一個舒緩的音樂。
“瞧您的運氣,來這邊開個學術研討會也能遇上凶案和沙塵暴,”刑警隊的王貴是漠崖市數一數二的老刑警,此時坐在警車後排,用平板看著現場視頻監控,“等回頭,一定請您泡溫泉除除這晦氣。”
林遠道剛剛正在會上給其他法醫講自己的工作經曆,有警員闖進來打斷會議,說漠崖城郊精神病院又發生了命案。
他不是這裏的警員,本不需要出警,但是這個又字,用的就很巧妙,勾起他來現場看看的興趣。
林遠道從南方的海威市來,不是西北漠崖市的警員,又因為他是南部軍區軍長林奉的幼子,王貴有意無意的攔著他出現場。王貴言語裏頭帶著刺,擺明了瞧不上他這個不入流的私生子,但是聽多了冷嘲熱諷的林遠道早就不在意了。
隻是心裏暗暗揣摩著王貴的身份,一般人,可不知道林奉還有個私生子,也對,儀表堂堂正義凜然的林奉軍長,怎麼會有私生子。
怎麼會縱容小三逼死原配上位。
“這瘋子殺人,下手凶的狠。”王貴笑嗬嗬的翻看監控,輕浮的樣子,完全沒有刑警的風範,對死者,更無尊重可言。
因為死者與凶手是因為神經病,所以這案子無關輕重嗎?
林遠道為這裏關著的病人感到可悲,不能控製自己的思想,還被人排斥在生命至高無上之外。
“不過林二少爺放心,我們西北漠崖公安總局的辦案效率,那在整個西北都是數一數二的。”
林遠道一直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在四樓窗邊站著的,一個留著一頭短發的女人,頭發長度就像那些追求非主流的年輕人。
他來之前看了一眼這個精神病院的布局圖,案發現場就在這個女人病房的旁邊。
但是,二少爺三個字,把林遠道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林家二少爺,這個名號在軍圈裏已經爛透了。
林奉還有一雙兒女,這倆人把林遠道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個人混軍圈,一個人混商圈,隻手,就把林遠道的天遮擋的死死的。
“王警官,我隻是一個來交流學習的法醫。叫我林法醫就可以了。”
王貴沒有回應,隻是哈哈一笑,他注意到林遠道透過隱隱黃沙看向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