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當你知道事態在不可逆轉地發生變化,自己也有一籮筐的問題等待求證的時候。
愛麗斯菲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症狀,隻是人有點那麼點陰鬱,精氣神不是很好。
索拉是孜孜不倦地看著愛因茲貝倫家的藏書,惡補魔術知識。
其實七夜也可以找她學習一下魔術知識的,畢竟她出身名門,天賦尚可,比起間桐雁夜不知道高出多少個檔次。
但是七夜必須要在她麵前裝出一副高手的模樣,總不能掉價。
隻能說這是奇奇怪怪的矜持。
至於七夜,既然現在暫時沒這個能力去搞清楚天草四郎時貞在不在,以及愛麗斯菲爾的祖宗有沒有複活,那就先試著搞清楚他自己的問題吧。
比如說,他的心態問題。
兩儀織的推斷是,問題出在黑暗原力或者黑暗以太上麵,畢竟這倆玩意的融合體屬於七夜自己縫合出來的新力量,兩儀織無法判定本體是否有影響情緒的能力。
單純的光劍戰鬥風格,以及用來顯示出鹿妹的暗影鋒,都隻是有黑暗原力和黑暗以太的皮,沒有影響使用者的可能。
七夜也試過詢問絲碧涅,也就是他的那些卡牌英靈們,得到的答複是:不知道。
她們本身隻是一種力量的擬態,也許是有一定的自我意識,但卻是更加類似於強AI的存在,隻是用來輔助七夜使用力量的罷了。
至於為什麼要用影之詩的立繪和模型——因為妹子們好看啊。
所以,還是隻能求自己了。
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大廳裏麵,七夜端詳著薩拉邁尼,這把可以容納勇氣之心和聖光之心的上層精靈之劍,此時被流動著的紫黑色光芒所覆蓋。
光是看著這把劍,就讓人覺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本是勇者和聖騎士的劍啊!
如今卻成了這番模樣。
七夜本想開啟怒氣爆發模式,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怒氣槽裏麵,隻有可憐的7點怒氣,根本就不可能讓他開啟怒氣爆發。
不應該啊,之前都是很快就補滿的。
『也許你口中的怒氣爆發,使用的能量真的來源於你的怒氣!』
兩儀織開口說道:『兩儀式被衛宮切嗣擊中的時候,那種怒氣,那種衝天的憤怒,足夠你補滿好幾管的怒氣。』
七夜回憶了一下,他使用怒氣爆發的時候,的確是有兩儀式剛剛倒下那會的感覺,隻不過他可以加以控製罷了。
不,更準確地說,那種憤怒,好像不屬於他了。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一種幾乎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的怪異感覺。
就好像七夜是在自己這個人的背後,看著自己發怒;又或者反過來,有個人在他的身後怒氣衝衝,大喊大叫。
確實是可以影響到他,但是影響不大。
“用情緒來作為力量的本源啊……”七夜喃喃自語:“這也太不穩定了。”
『如果你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的話,那這種力量就是最穩定的力量!』
兩儀織倒沒有像七夜那麼“唯物”,她說:『這種力量隻在於你本身,不與任何外界的力量發生聯係!縱使有人把你與外界力量的聯係切斷了,也不會影響到你。』
“總不能再把兩儀式給……我就問我哪來的這麼多怒氣?我現在感覺我連打黑魂死幾百次都不會憤怒!”
相比於變化無常的情緒,七夜還是更加相信外界的,實在的力量。
『你隻有憤怒這一種力量嗎?』兩儀織自信滿滿地說:『既然你可以縫合出源於憤怒的黑暗力量,那為什麼不能縫合出別的,可以充當光明,或者別的什麼屬性的力量?』
兩儀織這句話點醒了七夜。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隻是單純地把係統當做是一個輔助戰鬥的智能AI,卻把自己的力量也是源自係統這事給忘了。
他連抽卡都忘了。
但是,根據七夜的經驗,隻有最極端的情緒才能讓他迸發出新的力量。
光明,是要他有極端的平靜嗎?
『也許是信念?』
兩儀織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總不能臨時抱佛腳,現在開始打坐吧?
『打坐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打坐就是十死無生了!』
你說得對。
就在七夜開始臨陣磨槍的時候,外麵的聖杯戰爭還在繼續。
衛宮切嗣並不清楚愛麗斯菲爾就是聖杯本體的這件事,他以為愛麗斯菲爾隻是聖杯的守護者,也是他通往聖杯的路上,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他幾乎是把一切都放下了,就在愛因茲貝倫家的山上,四處找尋那座城堡的蹤跡。
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阿爾托莉雅。
言峰綺禮回去之後,連他爹的屍體都沒去看,也沒去找衛宮切嗣這個仇人,反而是幹淨利落地殺掉了遠阪時臣。
吉爾伽美什和他締結了契約,向他發出宣言:“如果你要以玩弄他人,將他人的痛苦視為愉悅的話,那就跟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