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仿佛被凍住了,沉肅之極。
阿九一眼瞄過去:“你說什麼鬼話?你死了我師兄都不會死!”
蔓姬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而且楚陌景那一掌下手也不輕,她這會兒氣得咳嗽都停不下來,隻一個勁兒的指著他們。
宋若詞被這消息震得腦袋發暈,回過神來就勸祁少陵:“我也覺得咱們先回去告訴紀神醫他們為上……”
可她剛說了一句,祁少陵就一把推開她,力氣用得大了,宋若詞一個踉蹌,險些摔著,頓時也沉下臉了,“你這樣有意思嗎?有本事你就去幫忙,沒本事還在這裏磨磨嘰嘰的……你磨嘰的時間都能走好遠的路了!”
祁少陵冷冷的看她,那種目光……宋若詞甚至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殺了她。
“祁少陵,宋姐姐說的沒錯,你們快點走吧。”阿九淡淡道。
“你不走?”祁少陵挑了下眉。
阿九低低笑了起來,語氣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這一生,他在哪我就在哪,無論禍福,他都別想撇下我!”
祁少陵明顯愣了一下,恍然間明白了什麼,如果一個女人願意陪著一個男*福與共,生死相依,那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忽然想到從小到大師兄跟阿九相處的場景,莫名就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並不讓他舒服。
“你戾氣太重,別傷人傷己!”阿九瞥了眼一旁怔怔的宋若詞,意有所指。
真心經不起無休止的踐踏,正如當年的紀恒和沈初雲。
祁少陵沒再說什麼,拉著宋若詞的胳膊,言簡意賅:“走!”
宋若詞默不作聲的跟著他。
蔓姬沒好氣的看阿九,一連串的問:“你不走留著做什麼?你躲哪兒去?還有……我的解藥怎麼辦?”
“解藥自然在我這裏,紀叔叔給了我毒藥,怎麼可能不給我解藥?”
“你耍我?”蔓姬反應過來大怒,抬手就要扇她。
阿九輕哼,緩緩道:“時間不早,你要不想露餡還是讓我扶你回去吧,蔓,姬,小,姐!”
蔓姬本就身受重傷,臉色煞白,現下被氣得直接發青了,嘲諷道:“你裝那副鎮定模樣給誰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有多慌亂……”
“那又如何?”阿九反問。
蔓姬又無言了,是啊,那又如何呢?一味的哭泣慌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們都是那種聰明女人,知道自己該要什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一瞬間,蔓姬看阿九倒是沒那麼刺眼了。
禁地石洞中,越靠近交手的地方,越是寒氣逼人。
淩茂群的手已經青紫一片,但是楚陌景的嘴角也在不住的溢血。
“小師弟,你的天賦真是令人嫉恨!”淩茂群冷笑著說。
楚陌景一直沒出聲,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跡,但緊接著,又有血絲溢下來。
淩茂群此時的震驚大概隻有他自己清楚了,他一直知道楚陌景的天賦,可他萬萬沒想到,楚陌景的內力已經快趕上他了,隻不過楚陌景平日動手都隻用一般的內力,而另一半卻是在壓製體內的寒氣。
淩茂群同樣也沒有想到,楚陌景體內的寒氣會重到這種程度……此刻楚陌景吐血,倒並非是與他交手所致,大部分卻是由於自身的寒氣反噬。
這種寒氣絕非是後天練成的,應該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淩茂群忍不住想,楚陌景的母親究竟是什麼人?要承受住這麼重的寒氣生下孩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碼得身懷一甲子功力吧。
“小師弟,我勸你還是別再運功了,否則寒氣一直反噬,五髒受損可就不好了。”
楚陌景靜默片刻,倏而問:“你當初背叛師父,投身魔教,今日又殘害人命,重鑄魔刀,是為了成為天下第一嗎?”
“天下第一?”淩茂群一聽就嗤笑了,麵目笑得都有些猙獰,“天下第一又如何?不,我隻是想要證明給那老不死看,我才是對的!我沒錯!”
“是這樣,”楚陌景淡淡點頭,“你要殺我嗎?”
“我不殺你,我怎麼會殺你?”淩茂群古怪的笑道:“你這樣的天資根骨,簡直就是為魔刀量身定做的容器……”
說話間,淩茂群快如閃電地點了他的穴道,隨即拿過他手上的雙闕劍,瞧了瞧,意味不明的說:“當初我做他徒弟時,他就把我扔在一邊,什麼都不管,可他後來收了你卻是愛護有加,不就是因為你天賦比我好嗎?哼,好,他越是在乎我就越是要毀掉,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寶貝徒弟變成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