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頭疼,李寶珠慌亂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破舊的茅草屋,她躺在草席之中。
這是被拐賣了嗎?
這時候一個毀容的小丫頭進來了,“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哇~”李寶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被搶走未婚夫沒有哭,被毀容沒有哭,但是姐姐,她的姐姐終於醒了。
寶珠看見嚎啕大哭的小丫頭,摸了摸她的頭,有點不知所措。
聽見寶歡的哭聲,李氏夫婦也進來了。
“寶珠呀,娘的乖寶你可算醒了,寶歡快去把娘剛剛熬的雞湯端過來。”李母徐銀霜連忙把外套披在寶珠身上,這孩子本身就體弱,可偏偏是個性子倔的。
也不能怪寶珠性子倔,要怪就怪文家絕情。既悔了寶歡的婚,還毀了這孩子的臉,寶珠一時氣不過去找文家理論,結果這家人竟把她的寶貝推進池塘裏了。要是寶珠醒不來,她也不活了。
我叫李寶珠?這是哪?難道是穿越了?
這時候記憶湧入寶珠的腦海,她叫李寶珠,今年十二,是這個家裏的老三。前頭有倆哥哥,後頭有兩個妹妹。李家在同樣大家都貧窮的李家村處於中等貧窮,爹爹是李家村的教書先生,可貧窮的李家村哪有人家有閑錢供自己的孩子讀書。娘原是京中富貴人家的丫鬟,可惜物是人非,當年人已非當年人。
寶歡端著雞湯走了進來,“娘,怎麼會有雞湯?咱們家...”快窮的吃不起飯了,寶珠看著寶歡手上端著的雞湯。
“是大伯給的,姐姐,寶歡給你呼呼”寶歡害怕湯太燙了,都怪她,要不是自己,姐姐也不會給自己出頭而被江邊月推倒。
“是你大伯給的,乖乖,快快喝,不要擔心家裏沒有糧食,娘還有嫁妝呢”她接過寶歡手中的湯,說著她拔下頭上的銀簪,當初為了寶歡丫頭她已經變賣了一部分嫁妝,其實這是她最後的嫁妝了,也是她對故人最後的念想,罷了,情在現實麵前是不值錢的。
李父李文誌看見妻子端詳許久,不忍道“銀霜,我去大哥家借借。”
“大哥已經幫我們很多了”徐銀霜擺擺手,淡淡道。
寶珠看見為難的李氏夫婦,抽了抽手,其實她有辦法。
“來,寶珠”徐銀霜把雞湯遞給寶珠,寶珠看著比自己小,臉上還有傷的寶歡,朝她招了招手。
寶歡看懂了姐姐的意思,“姐姐自己喝,寶歡不喝。”
“寶珠,娘留了點,待會等寶琴他們回來了再一起吃。你乖乖地喝哈”。
寶珠看了看手中的湯碗,裏麵躺著兩個雞腿,“吃吧”徐銀霜摸著寶珠的背。
她的確需要補充體力,寶珠點點頭。
她突然心中暖暖的,但是又感覺十分別扭,如果徐銀霜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李寶珠會不會傷心呢,算了,得過且過吧。
寶珠吃完一個雞腿,留了一個,“哎,飽了飽了,寶歡你拿走”,徐銀霜正欲說什麼,但看見女兒這麼懂事,隻怪自己沒有盡到父母之責。
“歡歡,你吃了吧”寶珠有點心疼這個幺妹,瘦瘦小小,寄人籬下,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
“謝謝三姐,寶歡等會吃,剛剛二丫給我了一個窩窩頭,我現在可飽了。”三姐對她最好了,她長大一定要報答她的。
可是寶歡的肚子癟癟的。
寶歡把裝著雞湯的碗放在鍋裏,留給四姐寶琴回來吃,可雞湯實在太香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肉肉了,她把手指輕輕地蘸蘸碗邊,快速的放在嘴裏,太幸福了!!!
“死丫頭,誰叫你在這裏偷吃的,好你個小犢子,害三姐就算了,還在這裏偷喝雞湯。”李寶琴一回來就看見李寶歡這死丫頭在那鬼鬼祟祟的就生氣,他們家要為了保著個丫頭才這麼窮的,結果前段時間還整出這麼個幺蛾子,要是三姐有事,她一定把這個喪門星趕出去。
“我...沒有偷吃。”寶歡委委屈屈。
“寶琴,你少說一點。”大哥李振梁瞪了一眼李寶琴,寶琴這丫頭隻是嘴巴不饒人。
“好了,去看看寶珠吧,寶珠好像醒了。”二哥李少聰打圓場。
“什麼,姐姐醒了”辛虧姐姐沒事,李寶琴提著手中的蘑菇,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李寶琴朝後麵茅草屋走去。
李家總共三間房子,一間廚房,一間大的臥室,一間小的臥室。廚房在最前方,後麵是兩間臥室,小臥室住李家父子三人,大臥室住李家母女四人。
真不懂父親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把白縣令的女兒贖回來(李寶歡),明明自己家中不如意,為何他要如此“無私”?對於她們這個小家來說,何嚐又不是一種殘忍。恩情?那事對他李文誌來說是恩情,為何為難的是姐姐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