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滬城的高鐵。
一節車廂裏,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一名身著灰袍、胡須蒼白如雪,手持拂塵,仙風道骨的老者,被一群花季少女、風韻婦人們圍在座位上。
“大師,是握住就行了嗎?”
人群中,一名媚眼妖嬈的婦人站在最前麵,眼神裏充滿期待。
老道點了點頭:“未婚的用左手。”
有人問:“那已婚的呢?”
老道皺眉,嗬斥道:“已婚了,還求什麼姻緣!”
又有人打趣道:“不求姻緣,也可以求桃花呀!”
老道搖搖頭,歎息:“風騷入骨,或不可救。”
那大齡剩女用左手握住老道的拂塵,拂塵頂端,有顆鴿子蛋大小的圓珠,珠子感應到女人的握力後,便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光。
“這麼亮的紅色!”
眾人驚呼。
這個女的,頗有幾分姿色。身材高挑豐滿,體重超標的地方恰都長在胸前和臀部。
老道歎氣。
搖頭。
那女的不解,問:“道長,我怎麼了?”
老道側目,眉頭緊鎖自顧自的呢喃:“年紀輕輕,已經突破百人斬了,真是妖孽!”
這老道,便是我的大伯。
我自三歲,便與大伯同住深山老林,他是一個怪人,反正村子裏的人,都這麼說。從我記事開始,便知道大伯是個老光棍,可他堅稱自己並非童子身,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憾事。
大伯自幼便深居山中,極少入世。
山中多狐狸,小時候,這些狐狸經常圍著我們住的茅草屋嬉鬧。大伯也不驅趕,還經常用自己養的雞喂狐狸,大伯在的時候,我可以和狐狸玩,他不在,就把我鎖進屋裏。
疫情過後,大伯年事已高,久病成重疾,時常嘔血。
父親深知他時日無多,便囑咐我接來滬城。一來,帶大伯到大醫院看看是否可醫治;二來,他這一輩子深居簡出孤陋寡聞,在其餘生,讓他見見繁華都市。
唯獨我自己清楚,那些都是幌子。
大伯和我父親的真實用意,是尋找七世狐仙,渡我法身,助我修成正果,以化解我姑蘇家與九尾狐妖的世代恩怨。
那拂塵,便是我大伯的法器。
拂塵上的珠子又名紫雲珠,乃是殷商太師聞仲第三隻眼照石所化,但凡女人一握,便知她蕩否。我大伯自知時日無多,在火車上,就開始找女的驗上了。
火車到站。
我和白小羽苦等。
直至那班車上所有人都出站,我焦急如焚。
畢竟大伯第一次坐火車,別走丟了。
我都拿起電話,準備報警了,就在這時,大伯才在一群女人的簇擁下出現在了出站口。
“大師……”
“仙長……”
“替我也算一算吧!”
白小羽瞪大了眼睛,望向我:“你大伯?”
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種輕蔑,我也懵了,大伯不是不近女色的嘛!
到了出站口,還是在警察的幹預下,才將大伯和女人們分開。
我趕忙迎上前,接過大伯手中的行李,順嘴問道:“大伯,咋回事?”
大伯一臉苦瓜相,搖頭道:“未婚者甚多,竟無一處!”
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