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此話一出,眾小侍都驚呆了,一致抬起頭看著她,十分不解。
膽大一些的開口答道:“殿下,我們是您近幾年娶進門的小侍呀,我叫元珠,他叫風獲,那邊那位叫林綃,那位叫戚然,那位叫…”
聽元珠介紹完,葉玄隻覺頭大。
葉傾呀葉傾,你怎麼招了這麼多人進來,都能湊齊好幾桌麻將,關鍵是你還不記得他們的名字,這可真的是風流倜儻到讓人無語了。
葉玄當下也不想去應付他們,一群小男人嘰嘰喳喳地讓人心煩,她按著太陽穴,“我想休息會兒,你們都退下吧。”
待眾人退下之後,葉玄的耳邊終於清淨多了,她這才想起幾天前被王家小公子推下水的情景。
當時王公子正在賞花,遠遠瞧著確實是有些賞心悅目,但也不至於讓葉傾立刻上前動手動腳,一切突變都發生在飲酒之後,是飲酒後葉傾才肆無忌憚起來,由此產生了後麵的落水場麵。
問題不在別處,在那杯酒裏。
葉玄拍了一下腦袋,那杯酒裏加了東西。
究竟是誰要讓葉傾出醜呢,葉玄仔細思考著。
身邊的那群姐兒都是和葉傾一樣不學無術的東西,雖然性子頑劣,但也不至於敢做這種得罪人的事,畢竟她母親可是親王,聖上最寵愛的妹妹,這群人隻能捧著她,沒有刻意要搞她的動機。
其他的人葉傾也不怎麼接觸,她雖然愛招蜂引蝶,但是碰的都是家世完全不如她的男人,這些人並非天潢貴胄,要說報複,也找不到接近她的方式。
葉玄實在想不出,一想這個她就頭疼,隻好作罷,躺在床上安靜休養。
未過一個時辰,明儀就來稟告,說是正君和大君要來探望。
葉玄知道拒絕不得,便讓她去門口迎接。
她的正君江灼扶著太華大君進門,葉玄坐起來,讓明儀看座,待大君坐下,江灼站在旁邊伺候,明亮的眼睛和葉玄對上,輕輕眨了一下。
葉玄雖然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也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揚起回應,作勢就要下床給父親行禮。
太華大君扶住她的胳膊,製止她下床的動作,熱切地笑道:“傾兒不必行禮,你才剛醒轉過來,為父甚是心疼,哪有讓你行禮的緣由,快快躺好。”
大君一直十分疼愛這個獨子,對葉傾也是有求必應,舍不得她吃苦,上次跟著葉真去王家拜訪時,他就已經把對方後宅的情況弄清了個八九不離十。
大君心中自是和葉真一樣火大,隻不過讓他生氣的人是王家,這群商賈粗俗無禮,管教不好家裏的男兒,還讓其到處拋頭露麵,自己惹禍上身不說,還敢跑來碰王姥這顆釘子,真是膽大包天極了。
對於王若安侍郎向葉真和他提出的負責任之說,大君更是嗤之以鼻,懶得搭理他們,這群沒教養的東西,他才不會讓傾兒納入府。
不過這都是後話,大君並未將這些事說給葉玄聽,隻是說道:“傾兒,上次的事情,你娘和我去了解了一下情況,看了一下那王若安的小兒子,他倒是什麼毛病都沒有,而且他爹也跟我們說了,之後不會再讓他出來,這件事已經被你阿娘平息了。”
大君怕她又鬧起來,看她臉色並未變差,又說道:“阿爹盼望你平安,以後行事稍微慎重一些,家裏也就放心了,畢竟我們家身份擺在這裏,若是被有心人狀告給聖上,你阿娘在朝中也難做人呀,你說不是不是。”
葉玄回握住他的手道,“阿爹說得很有道理,孩兒記住了,以後會慎重一些。”
不過,她要把事情查清楚,後麵必定要和王家人接觸,這些事可以跟母親商量,就不用讓阿爹憂心了。
太華大君對她的反應很是驚奇,按往常來說,傾兒肯定會發脾氣,恨不得讓王家小公子也嚐嚐落水之苦,今日卻不似往常那樣生氣,人也冷靜許多。
難道一場病會讓人性格發生這般變化嗎?
大君心裏一跳,自覺想得太多,連忙將想法拋之腦後,又待著和葉傾聊了一會兒,便要起身回去休息。
明儀很會看眼色,立刻將大君送出去,將剩下的空間留給正君和世子殿下。
江灼怕她染上風寒,便去把門關上,坐在葉玄床邊,有些手足無措。
剛才是葉玄第一次回應他,他們之間那麼默契,好像可以讓他忘記這幾年被冷落的苦楚,江灼生怕是幻覺,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直到送走父親,他才敢坐在葉玄旁邊。
“殿下。”
“嗯?”
葉玄看著他,很好奇他要說什麼。
江灼的手慢慢靠近,離她的小指僅有一點距離,眸似秋水,裝著乞求。
“可以握住殿下的手嗎?”
葉玄看他情真意切,也是不好拒絕。
“可以。”
江灼微紅著臉,伸出小指勾住她的手指,把臉貼在葉玄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