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雷電交加,烏雲滾滾,雲層中的雷電每一次閃爍都能一瞬間照亮天地,那烏雲便像是一隻巨獸的鱗甲.大地也隨著天雷一次次閃爍而顫動,群山中一條小河此刻也沸騰得像是燒開的水.不久,一條條閃電直射而下,落入河心處,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閃電由少到多,由細變粗,由分散變得集中,最後在這河道衝擊高山而被迫轉彎之處落下了方圓十米,長達一分鍾的閃電群,於是河水幹涸,就連高山也大麵積倒下.河流被迫改道.三百年後.又以此地為中心,赤地千裏,草木皆枯,鳥蟲乃絕.民不聊生.於是,十裏八鄉的道觀紛紛開壇做法,風雨雷電四神皆請了個遍,無奈滴雨未下,連片灰一點的雲都沒有漂過來.一場大旱持續十年,饑民遍野,十室九空,民間怨氣衝天.
彈指一揮間,千百年又匆匆消逝.一個山區小河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突然裂開了一個大口,深不見底.數日後從裏麵爬出一個人,一個混身接近赤裸,隻有腰間掛著幾絲破布條,頭發披肩的男人.而後往前搖搖晃晃沒走幾步,一頭栽進河裏.
天高氣爽,豔陽高照,小村姑月秀提著一個籃子,踏著輕快的步子,哼著“閃閃紅星”從山間小道一蹦一跳的往山腰的小院跑去。遠遠的看到一個皮膚蒼白到病態而身體卻又很強壯的年輕人,他正在房頂上釘房粱。而下麵一個灰白胡子的老人,提著一個小鐵壺和一個印著紅星但掉了很多瓷的老式綠色軍用水盅。老頭把東西放在一個磨盤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頭對房上的年輕人說:“水生啊,忙了這麼久也累了,下來喝口水,歇一會兒吧,這幾天都不會有雨,不用那麼趕。”“水生,快下來,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月秀一進門就高興的喊著。水生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站起來,沒有爬梯子,直接從三米多高的房上跳下來。老頭到也見怪不怪了,到把月秀嚇一跳“小心點,你身子剛好,別摔著。給擦擦臉。”說著往他手中塞了一塊濕布,眼睛不自覺的在他身上遊走了一圈,臉上浮起兩朵紅雲。看到這一切老頭嗬嗬的笑著說“我去拿點酒,阿秀你去弄點菜,快中午了。”於是阿秀紅著臉飛快的提著籃子跑去廚房了,而老頭也滿臉笑容的晃進屋裏去取酒了。院子裏隻留下這人叫水生的,茫然的拿著濕布擦了擦沒有汗水的額頭,木然的坐在了磨盤邊的石凳上。
老頭說來也是一個不一般的人,小時候學過木匠,十幾歲在回家路上被一夥小土匪帶上山,強行讓他入了夥,逼他睡了一個老女人,偷了一隻雞,還抽了一口大煙,也怪他夥人太沒出息,沒錢,所以老頭子當年也沒抽多少,也就沒上癮。後來在重慶城裏去打聽財路的時候,聽到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在講什麼“抗日救國”雖然因為那個年輕人最後被當兵的抓走了沒有聽太明白,可也算知道了有個叫“日本”的國家來打咱們了,年輕人想讓咱們把他們打回去。老頭當年也是個熱血青年,在土匪堆裏還被培養出了點膽氣,於是拿了把破杆子*就悄悄的去幹革命了,當了兵後,穿了軍服拿了軍響,跟著一夥子軍人就那麼天天操練著,偶爾也拿著槍和一群兵跟著那個肥頭大耳的長官去一個有很多穿著叫旗袍的女人的大樓警戒,當然,長官不警戒,而是他們為長官警戒。慢慢的和那些當兵的天南地北的胡扯,就知道了那個地方叫妓院,是讓男人快活的,也知道了很多以前在山裏不知道的事。可當年的老頭也不直不明白,那個叫“日本”的國家不是來打架了嗎?咱們也是當兵的,怎麼不去和他們打呢?好像隻有個什麼共產黨去打了。去問其他人吧,都說你吃飽了撐的啊,現在有飯吃,有錢拿,你管那麼多幹嘛?過了幾年到是打了一仗,不過是和共產黨打,稀裏糊塗的放了幾槍,也不知道打沒打到人,就是稀裏糊塗的當了俘虜,才知道那個“日本”早就讓人打回家了。後來共產黨的一個看不出來是官的官問他,想接著當兵還是想回家。老頭一想,日本人都回家了,那我也回家吧。可回到當年那個小村才發現,除了幾間破屋,小村一個人都沒有了,於是他就開始流浪了,靠著小時候學的一點木匠手藝到處混飯吃,還跟一些個遊方道士學過用墨鬥,糯米鬥僵屍。不過沒機會試一下,倒是故事聽了不少。後來感覺累了,就找了這麼個背風小山坡,弄了間小屋一個人住下來。年紀也大了,也沒什麼本事,就靠那點木工活有一天沒一天的過著。十多年前,撿著個閨女,也就是現在的月秀,日子才總算有點盼頭。
此時老頭正拿著酒瓶子,站在月秀後麵,一邊看她忙碌著,一邊笑嘻嘻的說到:“丫頭啊。自從你撿了個男人回來後,我看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啊。”“爺爺,說什麼呢,什麼叫撿個男人回來啊。多難聽啊。再說我有什麼不一樣啊?”小巧尖挺的鼻子掛著細小的汗珠,薄而紅潤的小嘴高高翹起,一雙水旺旺的大眼睛,滿含幽怨和藏不住的羞澀,死死的盯著老頭,臉紅得像蘋果。老頭哈哈的笑著說道“水生挺不錯哦。就可惜是個啞巴,不過咱鄉下人就看人實在不!這麼想的話,咱們那天把你們的事辦了吧。”“啊,爺爺你在說什麼啊,快出去,去喝你的酒去吧。”說著丫頭把老人推出了門,關上房門,手捂著撲通直跳的胸口,眼帶著莫名的期待與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