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兩旁立著兩隻威嚴的石獅,這裏乃是當地官員的一棟閑置住宅。

院裏,一群整齊有素的將士正在操練。

旁邊一名身穿鎧甲的年輕男子則坐在院裏的石凳上慵懶地飲著茶,懶洋洋道:“都給本將軍好好操練,不準偷懶。”

蕭景蘇走近,“我看偷懶的人是傅將軍吧!”

男子聞聲望去,看到來人的那一刻瞬時喜出望外,“殿下!”

他忙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迎了上去,上下左右的打量,“你沒事吧?聽說你被困在密室,生死未卜,可是把我擔心壞了。”

蕭景蘇白了他一眼,“是嗎?我看你愜意的很。”說著走至石桌前坐下,剛要拎起桌上的茶壺,便被他搶了過來,“我來我來。”

斟滿了兩杯茶水,傅弘也隨之坐下,“我就知道殿下不會有事,當年戎州之亂都沒把你怎樣,何況一個小小的密室,也就桑護衛擔心的緊。”

蕭景蘇突然問道,“他人呢?”

先前派他暫時監管城內治安,如今看來這是玩忽職守了。

“桑宇聽說你被困密室,便著急尋你去了。”傅弘又道,“這主子出事了,當奴才的哪能坐的住。”

蕭景蘇冷笑,“你倒是坐住了,此時的西迄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他掃了一眼麵前的幾排將士,又道:“傅公子現在出息了,都能操練兵將了,是不是比不得那芙蓉花街裏的溫柔鄉舒坦。”

傅弘知道他是有意挖苦自己,他本就不喜舞刀弄槍,奈何他那老父親不樂意,硬是要他為這家國出一份力。

“你就別挖苦我了,還不是前些日子我爹托人去柳太傅家說媒被拒了,這回來就拿我撒氣,罵的可難聽了,也就他是我爹,要旁人我早跟他急了。”他頓了頓又道:“再不有點作為,我怕有一天真的會被我爹掃地出門!”

蕭景蘇晃了晃杯中的茶水飲了一口,悠悠道:“是柳太傅的女兒,那你可真是高攀了。”

傅弘皺眉,“什麼意思,敢情我還真不配?”他有些不服氣,“你我從小一同長大,我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雖是平時恣意了些,但對待感情一事我還是很專一的,別……”

“好了,談正事,你的那些風流韻事,回頭自個兒理去。”蕭景蘇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他可沒功夫聽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傅弘這才打住,乖乖看著他。

“方才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些士兵,他們掠奪百姓財物,強占民女,這些你可知曉?”他說的鄭重其事,甚至有些微怒。

“強占民女?”傅弘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什麼時候的事?”

蕭景蘇眉頭微蹙,“或許我該問,到底哪些才是你知道的?”

傅弘有意避開他的視線,“我……我才剛來,很多事情還不是太了解,”突然想到什麼又道:“前幾日我爹隨太子回京了,目前西迄的所有事宜好像都是姚統領在負責。”

蕭景蘇放下茶盞,“我知道,但眼下我有一事需要處理,暫時顧不得這城裏的治安,既然傅老將軍不在,那就由你暫時監管,萬不可失了民心,否則日後管治起來會有些麻煩。”

傅弘麵帶難色,“你讓我監管!”

“你不是想有所作為嗎,如今機會就擺在麵前。”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塊刻有“祁”字的腰牌遞給傅弘,“拿著它,辦起事來或許更方便一些。”

看著通體鎏金的腰牌,傅弘美滋滋接過,“放心,我定不會辜負殿下的一片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