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殯儀館。
“啊秋!啊秋!”
“這殯儀館夠冷的哈!嘶~”
一個身著白色T恤,下麵搭著一條牛仔褲的小夥正舉著手電走在殯儀館的小路上。
現在已是晚上九點,月色朦朧,撒下神秘的白紗,街上點著華燈,車輛偶爾喧囂而過掀起一陣陣晚風。
“啊秋!”小夥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雖隔著夜的暗,也能看到他白得出奇的臉龐。
他的眼袋微微下垂,無精打采的抱怨道:要不是這晚班比白班賺錢,我陳隕才不遭這個罪呢!什麼鬼天氣,早上那麼熱,晚上那麼冷,虧我還穿了短袖呢……
沒等他說完,又一陣冷風襲來吹得他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陳隕是岩城大學法學係的大一新生,父母離開的早,他也便和他爺爺住在一塊。
今年二十出頭的他上了大學,為了減輕爺爺的負擔,便偷偷在附近的殯儀館上起了夜班。
今天是他第一次上班,還有點不適應,但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想他陳隕要氣質有膽量,要前途有膽量。缺的就是個工作經驗。
陳隕繼續在殯儀館的路上走著,他是負責管理遺體的,一般遺體都會經過化妝師的修複,所以他也便那麼害怕了。
現在陳隕要趕往停屍間看看情況,畢竟總有些奇葩人想要幹些奇葩事。當然,他更怕遇著些所謂的阿飄。所以……
他帶了把桃木劍!
大師開過光,九塊九包郵!
陳隕從腰間取下桃木劍,一手握劍一手拿著手電筒,戰戰兢兢的往停屍間趕。
“話說這停屍間在哪啊?我第一次來,也不熟悉啊!不管了,隨便找吧。拜托,別讓我遇見阿飄,我怕。”
就這樣,陳隕大半夜在殯儀館裏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也不知道轉了多久,陳隕找了大半個殯儀館,看到了焚屍爐都沒見著停屍間的影。
最終,他在焚屍爐下坐了下來。他累了,想喘會兒氣。
……
殯儀館門口。
月色逐漸朦朧,隱約間似有一個鬼影閃過。直逼陳隕所在的焚屍爐。
“啪,啪,啪……”
正在一旁喘著粗氣的陳隕耳旁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就像有人赤腳在地板上走一樣。
瞬間,陳隕警覺了起來,他急忙熄滅手電,雙手緊握桃木劍,細小的瞳孔極速放大。他強咽下一口口水,大氣都不敢喘。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又添上了幾分恐懼。
隨著腳步聲愈發響亮,陳隕的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即使這夜再冷,也抵不過他此刻的慌張。
“子不語怪力亂神!子不語怪力亂神!”
陳隕閉著眼一直祈禱,他不想這是真的是阿飄,也不想這是人。因為無論是其中兩者的任何一個,他這個虛仔也打不過。
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從小連鬼片都不敢看的他已經被嚇得雙唇發白了。
不久,陳隕聽到了有人席地而坐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腐肉的惡臭。
“可惡的一科,竟然派個臭婆娘來追殺我,要不是我聰明,拉了那幾個蠢貨屍鬼拖住了那個臭婆娘,不然我現在早已經是她的刀下鬼了。”
漆黑的殯儀館裏這屍鬼狼狽的倚在焚屍爐旁,他用左手捂住自己右手的大臂,仔細看去他雙手指甲鋒利如刀刃,黑若焦炭,左手捂住的地方還在不停滲血。軀幹部分也有零零散散的刀傷。
“這殯儀館就是好,既遠離市區又涼快!哈哈,雖然逃過那個瘋女人,但還是被砍了幾刀,疼死老子了,又得去吃人。”
陳隕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他說他自己是“屍鬼”!還說要去吃人。我的天,這比半夜茅廁鬼手還炸裂。
難道我陳隕就要栽在這裏了嗎?我還年輕啊,現在報警還有用嗎?還是不了,他們會覺得我是神經病,到時候就要進精神病院了,這也比被吃掉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