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的一聲,一個少年從擂台上被狠狠的摔了下來。
因為臉朝下所以摔得非常狼狽。
擂台上另一位相比之下身型明消瘦些許的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少年,眼裏滿是陰霾。
被打下擂台的少年不服氣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叫囂著:“你再厲害有什麼用?!你再厲害也改不了你娘……”
台上的少年隨著台下少年的話語臉色越發陰沉,好在台下的少年話還沒說完就被攔了下來。
“師弟,輸了就是輸了。”
明顯高出一頭的承煌峎走上前,一隻手放在台下少年的肩膀上,表情是笑眯眯的,眼裏卻是警告。
那少年見來人識趣的閉了嘴。
承煌峎是掌門的親傳大弟子,父親更是朝堂中人,實力背景一頂一的好。
而台上的封亦卿雖然天賦超群被大長老收為唯一的親傳弟子,但是封亦卿的背景卻是拿不上台麵的,他們也就能在這方麵逞一時口舌之快。
說到底不過是孩子之間無故的嫉妒與攀比罷了。
封亦卿從台上跳下來,在承煌峎麵前抱拳頷首:“大師兄。”
“嗯。”承煌峎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亦卿師弟最近又進步了。”
封亦卿沒接話,隻是直起身子回道:“大師兄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師弟便先行告退。”
本來也是那嘴不幹淨的小子沒事找事,但宗門內私下動手是不合規矩的,便才將人帶到擂台上來揍。
承煌峎確實沒什麼事情,他本是不想管的。宗門內,修仙界,凡事多靠實力說話,捉著別人的傷疤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隻是他若是不管,那說話不過腦子的小子今天估計就得被打死。
見承煌峎點頭,封亦卿轉身便輕功離開。
不再能瞧見封亦卿的身影,承煌峎便卸下了那副微笑的表情轉身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先找事的弟子,也直接離開。
徒留那人在原地害怕卻又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封亦卿回到了篤雲峰,篤雲峰是大長老慎幸尊者的住處。
慎幸尊者是雲瀾門至今為止修為最高的修行者,壽命已有五百餘年,一直是獨來獨往,若非性格問題雲瀾門現任門主都會是慎幸長老的。
封亦卿輕巧的落在慎幸長老院落門前。
平時她是不會離開篤雲峰的,即使離開也會跟慎幸長老報備,今日也確實是她氣急上頭了。
單膝跪地,封亦卿聲音不高,卻已經恢複平穩:“弟子莽撞,特來領罰。”
幾百餘年的摧殘,慎幸早已須發花白,高漲的修為可以為慎幸一次又一次的延續壽命,卻無法助其羽化。
便也隻得如現在摧枯拉朽一般繼續苟延殘喘。
慎幸在幾步之遙停下,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離開,我這做師尊的怎能不知?修行最重要的是拋卻往事,心無雜念,怎又控製不住。”
慎幸的話語中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倒像是簡簡單單的就隻是在詢問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話語中更多的是無奈。
封亦卿就那樣俯首單膝跪下,一言不發,似乎是要慎幸一定給她一個懲罰。
見此情形,慎幸也是十分無奈:“既如此,後山的旱魃草,你便去摘幹淨吧。”
慎幸揮一揮衣袖,說完這話便不再多語,轉身進了屋子。
“謝師尊。”封亦卿抱拳頷首行禮,便朝著後山的方向去了。
慎幸在屋子裏坐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封亦卿這孩子,真的是過於自我封閉了,那樣好的天賦在宗門裏也沒有幾個,若是能願意多交幾個朋友便更好了。
這孤僻的性子,可到底該如何是好。
……
如今是秋季,旱魃草的生長旺季是夏季,到了秋天就很難再見到旱魃草的蹤影了。
這樣的任務對於封亦卿來說根本就不算是懲罰,倒不如說是希望封亦卿能在有風的地方散散步,散散心。
但封亦卿一向是對待每一件小事都十分嚴肅認真的,即使她知道師尊的本意如何,但她還是一本一眼的認真尋找著草叢中的旱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