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驚呼聲傳來:“又有人落水了嗎?”
“有人跳下去救人。”
“誰啊?”
“是李院……還有簡醫生。”
強大的暗流將李長信和簡餘彥兩人一直往下衝,李長信試圖接近葉繁枝。有幾次,都隻差寸許之遙,但湍急的水流一衝,便又將兩人衝散了。
葉繁枝隨著溪水載浮載沉,已然是意識迷糊了。顯然剛掉下去的時候,喝了不少溪水。
又是一個手臂的距離。李長信估測著距離,腳在溪石上用力一蹬。腳底板傳來了一陣鑽心劇痛,顯然蹬到了尖銳石頭,被尖石所傷,但李長信無暇他顧,一借力,終於是抓住了葉繁枝的救生衣。他用盡了全力拽著,生怕一鬆手,她便會隨著急流而下。
簡餘彥奮力遊了過來,一起幫忙拉住了已然昏迷的葉繁枝。此時,另外兩個救生員也遊靠了過來,四個人合力拖拉著葉繁枝遊向了岸邊。
李長信將懷裏的葉繁枝輕輕地放倒在溪水邊的草地上,跪下來查看她的口鼻是否有異物。
簡餘彥看著青草上的血滴,說:“李院,你的腳在流血。你先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我來急救。”
“不用,我來。”李長信忙解開葉繁枝的救生衣,抬高葉繁枝的下頜,並進行胸外按壓。
簡餘彥在一旁,有種很想拉開李長信、自己親自動手急救的衝動。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在醫院與李長信共事這麼久,無論多重要的手術,他都是從從容容、冷靜理智麵對的。唯一一次見過他這般緊張的是在醫鬧那次,葉繁枝被人挾持的時候……這次亦是葉繁枝。難道真的隻是巧合不成?!
他又想起昨天傍晚兩人在廚房的氣氛,晚上跳篝火舞……分明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但兩人之間的接觸平常得很。到底哪裏怪異,具體他又說不上來。
葉繁枝一直沒有動靜。工作人員怕擔責任,急得團團轉:“確定不用打120嗎?萬一出事,我們和度假村可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簡餘彥本就心急如焚,被他們問煩了,便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就是醫生。如果我們兩個都不能把人救醒的話,急救趕來也沒用。”
李長信低下頭準備給她做人工呼吸。
簡餘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李院,我來。”
“你走開!”李長信不容分說地推開簡餘彥,捏住了葉繁枝的鼻孔,開始給葉繁枝做人工呼吸。
簡餘彥被李長信這一把推得後退了一步。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李長信,內心湧起了一個隱隱約約又有點莫名篤定的念頭:莫非李院也喜歡葉繁枝?
葉繁枝吐著水,漸漸醒了過來。
“繁枝,繁枝,你醒了嗎?”是簡餘彥的聲音。葉繁枝努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李長信緊張焦急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