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我,拉著我又穿進了巷子,眼見著要穿了出去,後麵響起了槍聲。
傅言深將我按進他的懷裏,閃到一旁的油桶後,抬起右手,不停開槍。
但對方人多勢眾,他隻有一把槍,還帶著我這個累贅,敵人越來越近,他的子彈也要用完了。
傅言深抬腳踹倒油桶,油桶朝著敵人滾去,他朝著油桶開了一槍。
“嘭——”
霎時,火光衝天。
那些人被大火阻擋,連連後退,有的繞開火團,又朝我們追來。
他們很快追上了我們,槍林彈雨,地麵空曠,連棵能躲避的大樹都沒有,我們隨時會喪命。
“傅言深,怎麼辦?你的保鏢呢?你沒帶人來嗎?”我焦急地問。
他隻睨了我一眼,依舊不說話。
“開槍!把他們打死,警長要看到那女人的屍體!”
不遠處,傳來凶狠的聲音。
傅言深將我緊緊抱住,給我當肉盾。
“傅言深!”
我怕他被亂槍打死。
“傅哥!”
槍聲震耳,有人叫著他。
我從他懷裏抬起頭,隻見傅言深接過一把槍,他的身前,擋著一道淩厲挺拔的背影,燈光離,男人留著極短的寸頭。
他雙手拿著手槍,不停地射擊。
“傅哥,快上車,這裏交給我們和忍哥!”旁邊一個男人對傅言深說道。
我這才意識到,擋在他身前的寸頭男人,是傅忍。
他帶人來幫傅言深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被傅言深抱上一輛轎車後座,他站在車門口。
“傅忍,撤!”
他對不遠處的背影,沉聲道。
傅忍轉過頭,仰著下頜,一臉桀驁,對他比劃幾下手語。
我看不懂。
“傅哥,忍哥還為上次的事,跟您置氣呢,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您的。”
傅言深剛上車,司機對他恭敬地說。
“開車。”
傅言深落座後,淡淡吩咐。
我想起小瘋子的話,轉臉看向他。
男人嘴裏叼著煙,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他的臉,寬闊的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香煙,吐出煙霧,轉臉看著窗外,不停地抽。
又是一副對我很冷漠的樣子……
我裹緊身上的外套,鼻子酸酸的,沒敢吱聲。
轎車一路疾馳,聽司機說,我得罪的是當地警局的局長,傅忍剛來緬北不久,勢力還薄弱,不能與之抗衡。
他載著我們去傅忍的大本營,先避一避。
很快,轎車駛入一個大門,在一棟很舊的筒子樓前停下,筒子樓牆身爬滿綠油油的爬山虎。
我隨著傅言深下了車,門口有掛著機槍的男人把守,看起來凶神惡煞,我下意識地扶著傅言深的腰。
不經意間,我摸到一手的濕濡。
我心下一慌,借著門燈的光,我朝著傅言深的背後看去。
男人純白的襯衫,被鮮血染紅,肩膀下方的位置,破了一個深褐色的洞。
我身形晃了晃,傅言深牽著我的手,將我往屋裏拽。
“傅,傅……你,你中槍了?!”我看著他的後腦勺,驚懼又心慌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