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城郊,一家別墅莊園裏。

漫天白雪飛揚而下,角落裏放置著一間狗籠,似乎是有好心人怕狗凍著,還在狗籠上加了一層稻草。

可要是走近看,就會發現這狗籠裏住的哪裏是狗?

分明是一隻還不滿四歲的小奶娃!

小奶娃裹著單薄的稻草,整個人如貓兒一樣蜷縮在角落,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嘴裏不斷呢喃著夢語。

正此時,不遠處走來兩個壯漢,看到狗窩裏的姩寶,也不禁搖了搖頭。

“你們蘇家主子這麼狠?連個孩子都容不下嗎,這孩子才多大點,就放這裏讓活活凍死?”

男人歎了口氣,於心不忍。

他們今天是接到蘇家人的消息,說有一隻狗凍死了,讓給埋了,誰知道走近才發現,居然是一個這麼大點兒的小奶娃。

“哎呦我說大爺,蘇家的事兒,您也敢打聽,我可給您說,這丫頭睡了兩年狗窩了,昨天她惹怒了我們家小小姐,才被大爺打了,今兒就不行了,這可是蘇家的晦氣,您趕緊拉著埋了吧,別給自己惹事兒!”

那大漢被下人一句話噎的啞口無言,他同伴過去看了看,這小丫頭滿臉的淚痕,身體也凍得僵硬,看這情況,多半是活不下去了。

“這活我們幹不了,您另請高明吧!”

同伴似乎也下不了手,那下人冷哼一聲,立馬帶了幾個人攔在了他們麵前。

“大爺說了,可以加錢,但您接了這活又不幹恐怕走不出這蘇家大院了,您知道的,我們蘇家在A市,可是首富!”

倆人瞧著下人趾高氣揚的模樣,咬了咬牙,還是有些猶豫。

“可你們那說的是隻狗,這……”

“這丫頭在蘇家養了兩年,都是當著狗養的,她和狗有什麼分別?”

傭人冷哼一聲,那倆人終是沒敢空手走出蘇家,拿了錢,將姩寶給埋在了後山。

怕小娃娃冷,還給娃娃多蓋了點土,又燒了紙,上了香,買了點貢品什麼的,才離開。

地底下,小姩寶皺著眉,她還存著僅有的一口氣,她一呼一吸之間全是泥土的味道,但很奇怪,她竟然可以在土中呼吸。

“媽咪,媽咪,姩寶要來找你啦,媽咪……媽咪姩寶好想你啊……”

夢裏,小姩寶感覺一陣溫暖,轉過身,就看見了媽咪的身影,她忍不住邁著小短腿朝著媽咪跑過去,可還沒等姩寶抱住媽咪,媽咪就已經越走越遠。

“媽咪,媽咪等等姩寶,姩寶好想媽咪……”

姩寶邊跑邊喊著,眼淚已經像大雨一樣落了下來,顧不上擦,姩寶又張開藕節一樣的雙臂朝著媽咪追了過去。

一個不留神,姩寶一下栽倒在了麵前的水坑裏,她再也沒了奔跑的力氣,蔫蔫的倒在地上,連哭出聲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一下接一下的啜泣著。

“媽咪為什麼不要姩寶了,是不是姩寶做錯了什麼?爸爸不要姩寶,媽咪也不要姩寶了……嗚嗚嗚……姩寶好痛……嗚嗚嗚……”

“姩寶,姩寶!”

恍惚間,姩寶似乎聽到耳邊有人不斷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好陌生啊,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