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秦序頭疼地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撫在她背後替她順著氣。
好一會兒,許韻才緩了過來。
秦序招手喚來酒保,“給她來一杯牛奶。”
酒保敢怒不敢言,麻溜地送來了。
許韻接過牛奶喝完,才覺得腸胃裏的灼燒感緩和不少。
她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這酒看起來那麼夢幻,怎麼勁兒這麼大?”
酒保接話,“越夢幻的酒一般度數越高,這杯是隱藏款,叫勇敢之心。”
許韻難得有些尷尬,她因為身體原因幾乎從不沾酒,更不了解這些,沒想到一上來就鬧了個烏龍。
秦序麵色淡淡的,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卻也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你不適合這裏,回去吧。”
確實,許韻很少來這種聲色場所,她更喜歡與墨香書韻作伴。
她不適合,溫竹卻適合,她天生仿佛就屬於這種場合,她遊刃有餘,讓聲色犬馬都拜倒在她裙下。
許韻有些挫敗,但卻搖頭拒絕了。
“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秦序本來心情就不好,聞言也懶得勸她,直接忽視她喝自己的酒。
許韻不再喝酒,要了一杯白開水,坐在旁邊看著他。
麵前原本滿滿的杯子逐漸空掉,又被他叫酒保換上新的。
他就這樣喝了兩個小時,許韻撐著的頭猛地下墜,驚醒過來。
會所裏已經從人聲鼎沸,到逐漸安靜下來。
許韻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了,她都已經困得撐著頭睡了一覺,秦序還在喝。
甚至好像隻是中途去了兩次衛生間,臉色稍微紅了點,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醉的意思。
但也隻是看起來,許韻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下去,他就怔在原地了。
“別喝了,我們回去吧。”
許韻輕聲說,秦序就從善如流地站起身,然後腿一軟栽了下去,一看就是斷片了。
許韻嚇了一跳,連忙扶著他打電話叫來司機把他弄上車,送他回了家。
司機扶著他把他放在床上,許韻便讓他回去。
司機有些遲疑,“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許韻看著秦序,眼神溫和,“他喝成這樣,身邊要有人。”
司機不敢不聽,應下離開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許韻坐到床邊,撥開秦序垂到額頭上的發絲,垂眸細細端詳他的臉。
這張臉,說是得天獨厚也不為過。
濃密的眉和睫毛,深邃的眼窩,從額頭到鼻尖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畫的一樣。
許韻對秦序的感情,說是起源於這張臉也不為過。
她小的時候體弱多病,經常坐在輪椅上,有一次許家辦宴會,來了很多名流,秦序的爸爸就在其中。
還帶來了一群和她年齡相仿的小孩子們。
她那時候身體狀況不好,就沒出去見客,躲在花園花房裏羨慕地看著外麵的熱鬧。
一群男孩子在那裏打打鬧鬧,弄壞了她不少的花。
隻有秦序獨自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些,拽得跟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