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坐在林父身邊的身子猛的一僵。
下一秒,果然接收到來自林父那冰冷的目光。
瘋狂點頭,表示自己這陣子一定老實待在家裏,不去添亂。
林父的臉色有所緩解,沒將現場的氛圍弄的更僵,說了幾句軟話後自覺時間差不多便毫不留戀的離開。
之前確實沒查到在背後動手腳的是誰,到最後才勉強發現白家在這件事裏的痕跡。
他也沒將此放在心上,那兩個老不死這麼做無疑是在給他們的孫子撐腰。
那又有什麼用,他們可能到死都沒機會知道寵了一輩子的寶貝女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每次想到這,林父那扭曲的心都會抑製不住的興奮起來。
而他們現在捧在手心的孫子,更是殘廢一個,等他得到那些財產後,肯定不能讓一個身有殘疾的後輩繼承家業。
到時候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林父走後,周圍剛才還呆愣在原地的傭人這才忙不迭的離開。
他們那眼底的興奮,可以看出剛才在客廳所發生的一切定是被他們記在了心上。
那些難堪的回憶,決定了他們接下來的命運。
季芸察覺到林子白在看自己,強撐著沒露出異樣之處。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在林家待這麼長時間,依仗的是這個她從不放在心上的兒子。
原本以為憑借她與林父之間那美好的回憶,一定能將林父的心緊緊拴在她身上。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季芸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個牽強的笑。
看著怎麼都比哭還要難看。
林子白淡淡收回視線,冷漠道。
“既然你都弄明白了,以後老老實實待著,不要給我添麻煩,要不然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此時的林子白眼底對季芸最後的一絲孺母之情徹底消散。
季芸點頭,示意她弄清楚了。
對她而言,隻要還能過這樣的生活便好,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困難的是,白家兩老還沒回來的跡象,至於循著兩人的蹤跡去找他們。
很明顯並不現實。
林子白焦慮不已,連林宅都不敢回了,生怕遇到林父,質問他事情進展如何。
在外麵的酒店躲了許久。
林清汐按照慣例給兩位老人打去了視頻電話,相較於之前沉浸在喪女之痛裏無法自拔時的精神狀態,現在兩人的精神狀態已肉眼可見的變得飽滿起來。
白老夫人年輕時的願望便是能在全世界各地環遊,隻不過在兩人年輕的時候,受阻於沒錢,後來創業成功,有錢了,但也更忙了。
有了寶貝女兒後,倒是喘了口氣,帶著女兒去到各地看過。
而現在繼續旅行,也算是繼續那未完成的願望。
林清汐身邊離不開人照顧,當初在提及這件事時,兩位老人那是說什麼都不願意。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實在不想經曆第二回了。
說什麼都要將寶貝孫孫帶在身邊好好照看著。
林清汐隻得拿出母親生前寫下的書信,交給兩人。
兩人看完信中的內容,哭了一場,第二天便不反對了。
而那封信是母親生前放在兒子玩偶裏的。
是她所希望父母能夠過自己想要的人生,她知道父母這輩子為了他們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這件事之前她也曾提過,父母卻沒同意。
這封信本來應該在他們見麵時,由林清汐親手交給外公外婆。
那時四人幸福的談論這件事,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缺了最為重要的那位。
謝澤恰到好處的出現,主動包攬了這段時間照顧林清汐的任務。
得益於他的優良表現,他說出這話後,根本沒有反對的。
就連白老爺子都閉上了嘴,他可是親眼見證謝澤是如何像在照顧祖宗一樣,精細照顧著林清汐的。
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
謝家出了一點狀況,謝老爺子拎不清想將權力分給他更加疼愛的大兒子。
完全不顧謝家老大隻是個空有野心,沒相應適配能力的廢材。
這點是圈內公認的。
早些年謝老爺子就算偏心也不會這般大張旗鼓,想必真的是腦子不好用了。
謝家眾人虎視眈眈,警惕注意著謝澤的一舉一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掉進對方挖的坑。
誰料這次謝澤放手的比誰都要幹脆。
那毫不在意的態度,仿佛他們所為之瘋狂的謝氏是一個空殼子。
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安靜了幾天。
與眾人想象中的頹廢模樣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