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安噙著笑,說:“倒是兒臣視線狹隘了,以往不知曉母後的厲害。母後要從哪裏開始動手?”

薛嫣然勻了勻茶水,紅唇輕啟:“先從梅妃宮裏的人著手,再輔以大火過後的東西,得讓臻貴人自己嚐嚐自食惡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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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親臨戒律府,陳理協眾人等候在府外,瞧見帝冕在前方停下,迎上去參拜:“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榮靖州下了帝冕,讓他們起來,就進了府裏去。

他要去牢房,陳理在前方帶路,護衛先行進去形成兩堵人牆,榮靖州在這過道裏走進另一側的牢房裏。

“陛下,關押梅妃宮裏的人在這一側的三個牢房裏,宸妃在另一側的牢房裏。”

“嗯。”榮靖州回完就往宸妃這一側走去。

入目的是白衣紅痕、臉色蒼白的人目光看著一個方正型的窗戶,榮靖州內心歎了口氣,讓人打開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宸妃見是他,眸中湧起激動的淚花,顫抖著身體起身跪拜:“罪妃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後麵的太監端進來一個椅子,榮靖州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前方跪伏著的人,神色有些複雜。

“嗯,起來吧。”

“罪妃不敢,就讓罪妃跪著吧。”宸妃立起身子,目光卻不敢看前方的人,隻依戀的看著他的下擺。

榮靖州說了句:“隨你。”而後又問:“朕問你,你如實回答,那日為何要去蒼翠宮裏頭?”

“皇後娘娘不滿梅妃娘娘罪妃心裏擔憂獨得盛寵,派身旁宮女綏歡來到罪妃的殿裏,威脅罪妃,若是不這般做,罪妃父兄休想得到清淨,罪妃前不久得知兄長在皇後娘娘的弟弟手下做事,罪妃心裏擔憂,卻不得不做此事,枉害了十五皇子。是罪妃的過錯啊!”宸妃說完聲淚俱下。

榮靖州轉著手上扳指,目光深沉,說:“宸妃,你可知曉,為何諸多年來朕不喜踏進你的宮殿裏?”

宸妃愣了愣,看向他,說:“罪妃不知。”

“朕仍然記得,見你的第一麵,笑容純粹真誠。朕曾經喜歡你那般的笑容,於是朕讓你一個庶女,進了宮,成為婉美人,而後在一步一步讓你晉升為妃。可你在成為妃的那日,你變得不複從前,眼底是可見的沉!”

榮靖州說完,悠悠吐了口氣,又說:“今日你說的話朕半分未信,好自為之。”

說完起身離去,不帶半點猶豫。

宸妃跪著向前抓去,剛挪動幾步就失了力氣,伏在地上,臉龐觸及冰冷的地,止不住的懊悔,心是碎的半點渣滓不剩,淚流滿麵。

“陛下!臣妾——錯了——”大喊了這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影消失,渾身顫抖著,從入牢以來,第一次放聲大哭。

“陛下,這會兒去那旁的牢裏嗎?”榮靖州身旁的洪公公問道。

榮靖州搖了搖頭,向外而去,陳理趕忙跟上。他能這麼清醒,因為他知曉,薛嫣然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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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暖風拂麵,陽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