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山的神主和左護法還在探討初心,而丞相府的書房,許翌琛、陸鶴羽和黎木樨三人卻在討論如何反擊神主所統治的九幽。
昨日小荷回府就跑到陸鶴羽跟前把黎木樨差點遇刺的消息說了,黎木樨想攔都沒攔住。
陸鶴羽聞言,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瞬間麵色黑如鍋底,身上殺氣四溢,連小荷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故而今日也不顧黎木樨阻攔,執意拉著黎木樨來了丞相府商討對策。
如今見陸鶴羽滿臉陰沉,許翌琛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得看向黎木樨,“剛剛能夠防住神主對雲祺的刺殺已經算是不錯的效果,如今進行反擊,隻怕太容易暴露徐先生,木樨,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黎木樨都沒臉說陸鶴羽是因為花解語想要對她下手,故而勃然大怒想要提前進行反擊,但陸鶴羽今日的行為完全與他往日裏的沉穩截然不同,許翌琛又是個心思縝密的,不可能察覺不出問題。
半晌,黎木樨還是認命的道:“原本先生傳來消息,左護法讓他尋來情蠱交給花解語,幫花解語離間我們二人,我本是準備將計就計,讓鶴羽裝作中蠱,博取花解語的信任,從而能套出一些神主那邊的消息,故而便帶了小荷出去賞景,給花解語製造下蠱的機會。”
許翌琛微微蹙眉,“那蠱是假的?”
他這麼問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以徐淮茗謹慎的性子,不可能把真的情蠱交給花解語,否則真讓花解語得手了,那還了得?
黎木樨點了點頭,“自然是假的。”
許翌琛道:“然後呢?”
黎木樨有些無語的道:“然後誰能想到花解語竟然沒有利用這個機會給鶴羽下蠱,反倒是跟蹤我和小荷去了郊外,我知道有人跟蹤,想看看她的打算,沒想到她竟然想要用石子設計我摔倒。”
聽到這,連許翌琛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下意識看向黎木樨的肚子。
他頭腦過人,黎木樨雖然沒明說,但猜也能猜出來,花解語是要對黎木樨腹中孩兒下手,不過看現在黎木樨活蹦亂跳的,想也知道花解語沒能得逞,故而許翌琛懸起的心又放下,繼續問道:“你把花解語怎麼樣了?”
這話問的就十分有意思了,既然黎木樨和腹中孩兒平安無事,那有事的必然是花解語了。
黎木樨坦然相告,“被我廢了右手。”
有仇必報,的確是黎木樨的性格。
許翌琛頷首看向陸鶴羽,“既然花解語已經付出如此代價,木樨與腹中孩兒也安然無恙,鶴羽,你何苦非要現在行動呢?提前暴露徐先生,對我們有害無益。”
陸鶴羽沉默半晌,這才緩緩開口,“如今木樨月份尚小,還有自保之力,可月份大了總是會行動不便,若到時候神主發難,倘若當真有閃失,悔之晚矣,不如趁現在,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其實陸鶴羽的想法倒也沒錯,與其留個隱患,不如先把對方連根拔起。
許翌琛自然是能夠理解陸鶴羽的心情的,換做是他,隻怕也會為了保護妻兒做出些外人看起來不理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