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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無任何驚慌之色,從容伸展雙袍貫注真力,迎風一抖,衣抉獵獵作響。四方的蒙麵之人如cháo水一般欺上。隻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左牽右打,用的卻是移花接木的打法,每次身形一轉,袍袖硬硬地迎上迎麵的刀光,朝左右一牽,刀光便閃入黑色的cháo流中去。如此一來,不僅半天沒沾染上他的一絲衣抉,而且凶猛的力道被吸進青色的衣袖之中,象是刺入了軟軟的棉絮,再也沒有任何危險的殺機。

神算子吳算明白初一沒下殺手,隻想息事寧人,但他還是不動神色,因為他知道,這群黑衣衛是少主親手訓練出來的,是一批極聰明優秀之人,下麵久攻不入,必有變著。

冷琦黑漆漆的雙目緊緊盯著初一的掌法。無人能預料這深藏不露的少年會何時出手發難。

果然,經過兩輪進攻無果的打鬥之後,黑衣衛不約而同丟棄武器,排成“回”字陣行,繞初一身旁疾走。

白領青衫的初一垂手凝神站在陣行裏,眼觀鼻鼻觀心,整個人沉浸在淡然的氣息之中。

黑衣衛這次確是有條不紊實行車輪戰術,一人發動進攻之時,其餘衛士隻是手提雙掌蓄勢守住陣行。每位黑衣衛武功均是少主親授三招四式,各不相同,待一人被震出陣行之後,旁邊有人馬上填補,繼續用不同的招式狠狠攻擊陣中之人,完全是不顧自己安危的打法。

初一越戰越心驚,饒是他見識過上千成萬次的打鬥,也沒見過花樣招式如此之多,陣行的配合變動如此之默契,很大程度上牽製了他施展拳腳的方位。再加上車輪戰中每一衛士均有較

qiáng的內力,又如此的拚命出掌,一時半刻之間初一無法鉗製猛烈的攻擊。

在這危險的時刻,難得的是初一冷靜地見招拆招,沒有絲毫的慌亂,他剛才審時度勢,發現此陣法並不講求陣行的jīng妙,是故無任何一黑衣衛站住陣眼,因為布陣之人想必把每人都當成關鍵所在,所以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主意拿定,初一平靜地撤回身形,垂手站立。旁人無法看出他掌中的變化,隻能見他的衣袖飄飄,似乎有風拂過。

冷琦的臉色居然難得變化了下,他冷斥一聲:“戴金絲軟手甲!”

神算子仍然置身事外,他也看到初一掌中的奇異,卻並不發令停止,緊緊地盯住他呈銀白冰涼之色的手掌。

說是遲那是快,初一欺身切入黑色cháo水之中,如一尾靈活的青魚,左右抓撾,與黑衣衛直接正麵對抗。冷琦身形一動,閃電般向初一身後抓去,這一招“蒼鷲撲食”端的是無聲無息去勢淩烈,實屬是“圍魏救趙”的打法。

初一並不回頭,身子斜裏一cha一閃,已經避過這一雷霆殺著。趁這電光火石一瞬,冷琦大喝一聲“撤!”陣內殘存的黑衣衛士紛紛如落cháo之水退出戰局外。

吳算子冷眼看時,發覺這群黑衣衛雙手微微發抖,他袍袖一摔,卷過一名細細查看。原來黑衣衛不遺餘力地再次攻擊時,貫注內力想提掌再襲,卻發現身上異常寒冷,手掌之中凝結成冰,再也無絲毫力道發出。吳算子是明眼之人,豈會看不出這批黑衣院衛隻是片刻的身體受損,並無甚大的xing命擔憂,如此在冰冷迫人的少主麵前也算是有個jiāo代。他沉聲喝道:“去請東閣先生。”一名屬下微微躬身,緊咬嘴關朝門外退去,離開之時,吳算看到這名院衛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