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就更不用害怕了。黎思思是想到這一點,才會這麼放肆大膽的跟這清琴郡主對上的。她雖然氣極,但畢竟不是個莽撞的人,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給自己惹來麻煩。不過這清琴郡主,她是不想惹也惹上了。既然人家不願放過她,那她就好好的陪著玩上一把好了,看誰玩得過誰!她就不信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鬥得過她這兩世為人、見多識廣的現代人。
黎思思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道:“郡主,您可不要冤枉思思啊。思思哪裏侮辱您了,思思哪裏敢啊!”
“你還說不敢!”清琴郡主氣憤的尖叫道:“你剛剛還咒我路上遇見歹徒被人占去便宜然後自我了斷!”
黎思思裝作驚訝無比的道:“郡主娘娘,民婦哪有啊,民婦說的是如果、如果!郡主您剛才自己不是也說了那樣的如果嗎!難道就因為郡主娘娘身份尊貴,可以說那樣假設的話,民婦身份低微,就說不得了?”
“你……你……”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放肆大膽的跟清琴郡主抬杠,清琴郡主一時之間氣得無話可說,心裏麵更是恨得牙癢癢。可是偏偏黎思思的話,讓她無從反駁。確實是她自己先那麼對黎氏說的……
屋子裏眾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咄咄逼人的黎思思,不覺都有些心驚。那個向來柔順溫馴的大少夫人,終於露出了她的小尖牙,想不到竟是這般口齒尖利。
老夫人此時開口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賊人雖然已經死了,但屍首我們也已經交給官府了,並且也要求官府早日查出凶徒的身份。孫媳婦,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再讓這群小輩們這麼鬧下去,今天的事就要成為定國公府的笑話了。
黎思思卻是“撲通”一聲,跪倒在老夫人麵前,聲淚俱下的道:“求老夫人做主。今日遇著凶徒,思思差點喪命。如今僥幸保得性命,卻生怕有人看不得思思能夠從賊人手中活下來,日後閑言碎語的撥弄,非要思思以死以證清白。若是日後還要遭那樣的罪,思思恨不得當場就死在這裏好了,也不求多活那幾日!”
這話說得,讓蕭文盛眉毛挑了好幾挑。這是以死相逼的節奏嗎?他可不認為黎思思真的會去死。
“放肆!”老夫人突然大怒的一拍桌子扶手,聲音滿帶怒氣的喝道。屋子裏眾人都嚇了一跳,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老夫人好久沒有生這麼大的氣了。
黎思思正在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這番過於大膽的言論惹怒了老夫人時,就聽老夫人說道:“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在這堂堂定國公府裏麵,難道黑的還能說成是白的不成!真當我老人家耳聾目瞎了是不!孫媳婦鬥倒賊人,在賊人手裏求得生機,這是值得稱讚的事,這是給我們定國公府臉上爭光!日後我要是聽到一星半點詆毀人的閑言碎語,那就給我將那人的舌頭剁了丟出去喂狗!”
說著,老夫人冷厲的眼神掃向底下的眾人,底下眾人均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出。
黎思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是驚愕無比。這老夫人,平日裏看上去不管事,可是想不到,真要發起威來,這全府上下無人敢道一個“不”字。
還好老夫人此刻是幫著她說話的。大概是因為老夫人疼愛蕭文盛,而自己好歹是蕭文盛的正妻,所以老夫人就愛屋及烏的幫自己一把了吧。
黎思思當即下定決心,為了在這定國公府裏求生存,以後一定要緊緊抱住老夫人的大腿。
黎思思一臉感激涕零的磕頭道謝道:“多謝祖母為思思做主。”
“行了,孫媳你起來吧。明明你什麼錯都沒有,卻招了這樣的罪,真是造孽哦!”
黎思思抹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受委屈不輕的模樣。
而聽了老夫人這麼一說,清琴郡主的臉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白的。蕭老夫人這話裏的意思,是怪責自己給這黎氏難堪了?清琴郡主恨恨地緊咬著下唇,好啊,黎氏,有老夫人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是嗎?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去!你一個民間婦人,竟有膽子敢跟皇家郡主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