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聽起來沒有一個字帶著威脅的意味,可聽到耳朵裏,卻令人驚恐,絲毫不敢違背他的話,蘇潤看了眼蘇湘,老實的把嘴閉上了。
祁令揚這才冷聲問道:“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蘇潤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的話,肯定也是要去找那個男人算一筆賬的。他們蘇家養了他的女兒這麼多年,還要忍下這個恥辱這麼多年,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不過蘇潤的眼睛微微一動,眉頭皺了皺,又似泄氣的踢了下腳邊的被褥,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說不定早就死了”
祁令揚眉心一蹙:“你剛才還說不知道是什麼人,這會兒又說死了?”
蘇潤道:“我確實不知道。那一年她被找回來的時候,身上有血,父親也發了很大的脾氣,她尋死覓活的,那男人指不定是死了。”
蘇湘的手指顫了下,若沈煙離開是為了要回到那個男人身邊的話,那按照蘇明東的性子,定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
蘇湘用力的吞了口唾沫,低啞著聲問道:“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潤抬頭看向她道:“你不信我說的,又何必來問我?”
他轉頭,看著對麵的一堵牆,語氣十分平靜的說了下去:“那一年,我看到了所有發生的一切。她回來後就說不想活了,我去看她,她連我都不要,說我根本不是她要的孩子,是父親強了她以後生下的孽種。”
“她瘋了一樣,控訴父親對她所做的一切,那段時間,他們每天吵架,把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摔碎了,她變得不人不鬼,誰也不能靠近,直到”
蘇湘看到蘇潤的手指用力的抓著地板,指節都發白了。他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
她抿了抿唇瓣,手指猛地一鬆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指甲已然掐住了掌心。祁令揚抽回目光看了她一眼,見她額頭布著一層細汗,從西服口袋抽出了那方藍色帕子遞給她道:“先去休息一下?”
蘇湘的腦子像是漲裂似的疼,她看著他平靜的目光,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另外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蘇潤,手指用力的捏了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外。
書房內,祁海鵬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拿著本書,看到蘇湘跟祁令揚進來的時候,他將書合上了,說道:“談完了?”
說著,他拿起茶壺想要倒水,被祁令揚先一步,祁海鵬便收回了手,看到臉色紙一樣蒼白的蘇湘,轉頭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祁令揚。
祁令揚不緊不慢的倒了兩杯熱茶,一邊說道:“還沒有。”他將一杯放在蘇湘的手中,“你的臉色很難看,去躺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