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鼻梁,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腿上趴著的白貓似是受不了那手機鈴聲的吵鬧,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傅寒川伸手,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眉心微蹙了下,劃開接聽鍵。

電話那頭,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道:“傅寒川,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了。”

傅寒川冷冷道:“什麼意思?”

“你來了就知道了,利和醫院七樓,七三二四房。”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傅寒川沉了口氣,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十一點十一分。他將手機放入口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醫院內,封輕揚一下一下揪著手腕上綁著的蝴蝶結紗布帶,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傅寒川走進去,看她這模樣便皺了下眉毛,封輕揚轉頭看向他,衝他擺了下手:“來了。”

傅寒川皺了下眉道:“怎麼好好的變成這樣了。”

封輕揚涼涼看他:“你說呢?”

傅寒川拎著一張椅子坐下來,修長雙腿疊在一起,等著她的演說。

封輕揚看他這沉著淡定模樣,挑了下眉才說起道:“就在五個小時前,我差點被人潑硫酸,然後我開車去追趕,但是不巧遇上了下雪天,發生了一點小車禍。”

傅寒川看她的傷勢,除了她的額頭有些擦傷以外,手腕上的傷應該是最嚴重的了。

“傷得如何?”

封輕揚咧咧嘴唇道:“沒什麼大礙,不過醫生說我有輕微腦震蕩,讓我觀察一晚上。我一覺睡醒來,但是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把你叫過來了。”

若不是路麵打滑,她不會為了避開那輛中巴車撞到防護欄上去。

傅寒川的麵色很冷,冷得跟外麵的冰花似的,封輕揚看了看他:“我受傷,你不至於嚇得哭了吧,瞧你眼睛紅的。”

她笑了下,難得看傅寒川這一副頹廢樣子就想調侃一下他。

傅寒川冷冷看她一眼,他道:“這個時候,你覺得我有興趣跟你耍貧嘴?”

“你剛才說,你去追趕才發生的車禍,那麼那個潑你硫酸的人呢?你把人撞死了?還是逃了?”

封輕揚瞪了他一眼,剛才還說不毒舌,以她的性格,她寧可把人撞死了也不可能讓人逃了。

她指了指隔壁病房,摸了摸脖子道:“那人還在昏睡當中,摔斷了這裏。等他醒來,就知道是誰讓他做事了。”

這麼心狠手辣,對一個女人來說,毀容跟毀命差不多,這個人簡直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傅寒川的臉色暗沉,身上發出一股冷冽氣息來。

先是蘇潤,現在又是封輕揚,這一連串的事件,是正好撞上了,還是有人在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