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裝設充滿了禪味,實木的書畫桌,筆墨,蒲團跟茶座,一側牆上掛著一幅水墨花鳥畫。
就這麼簡單,一覽無餘。
卓雅夫人在茶座的蒲團坐下,劃了根火柴點燃了根檀香,說道:“打你那麼多的電話,怎麼不接?”
傅寒川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說道:“公司忙。”
卓雅夫人抬眸,甩了下手將火柴熄滅,放在一邊的小盒子裏。
她那雙眼精明透亮,直直的對著傅寒川,看穿了什麼似的,直白道:“忙可能是真忙,但也是在避我吧?”
“……”
傅寒川抿著唇不開口,卓雅夫人掃了他一眼,摁了下茶座上的自動燒水壺,又拿出茶壺往裏麵放茶葉。
她道:“慈善宴會上,她一出現,你整個人都不對了。”
那一雙精明的眼再度的落到傅寒川的臉上:“還想要她再回來?”
“……”
一陣沉默過後,傅寒川吸了口氣,也直接的道:“母親,我不希望常小姐再插手傅贏的母親該做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常妍在想什麼,傅寒川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穿,而現在,他不想再繼續下去。
按照卓雅夫人以前的脾氣,早就怒起來了,此時,她隻是麵色淡淡的笑了下,抬手將燒開的水注入茶壺。
淡淡的白霧升騰起來,將她一張稍顯蒼老的臉襯得模糊起來。
卓雅夫人道:“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那個女人走的那一年,傅贏生病,是誰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可以說,這兩年是常妍陪在他的身邊,才讓他不至於因為缺失了母親而變得怪異。”
“另外,有常妍在,你身邊也少了圍繞著你轉的女人。她脾氣溫柔,一句話都不敢跟你頂嘴,所以,你這利用起來也心安理得,是不是?”
“現在她回來了,你就要她騰位置給那個女人?”
“好對她表明,這三年時間裏,你一直在等她?”
“寒川,你這做事的方法,是不是很不公平?”
傅寒川抿著唇,等卓雅夫人說完了,他道:“首先,我沒有要她照顧傅贏。也許在你的計劃裏,蘇湘離開了,你安排好的人就可以恰好進入這個空位,在你看來時間可以培養一切。”
“其次,傅贏就算沒有常妍,他也不會變成什麼樣。從我的成長經曆來看,我都沒有變,他還能怎麼樣?”
這句話,其實是在諷刺卓雅夫人與傅正南那可有可無的幾十年婚姻,傅寒川這一路過來,也不是在什麼幸福美滿的環境裏長大。
傅贏是他的兒子,他更不會讓他走上歪路,長殘長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