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家長照顧孩子時,因為孩子的不聽話,哄不乖,會威脅的說不要你了,但是對蘇湘來說,不管是傅贏,還是珍珠,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她總是溫柔安撫,連給一張怒臉都沒有。

對待傅贏時,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她珍惜跟孩子在一起的每一刻,希望在傅贏的記憶裏,所有的她都是好的。

而對珍珠,則是因為她的父母是真的徹底的丟下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對她隻有憐惜。

靜靜的客廳裏,隻剩下了珍珠止哭時的抽泣聲,而對剛經曆了一場惡鬥的兩人來說,此時的溫靜畫麵,更像是最後的安撫,在這溫靜裏,平撫下躁動的心。

蘇湘抬頭看了一眼祁令揚,他出去的時候一身筆挺的西服,現在渾身髒兮兮的,臉上還掛著彩。

家裏的傭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是怪異的,還以為他們路上遇到了打劫的,隻不過不敢多嘴罷了。

蘇湘哄著珍珠,一邊對著祁令揚道:“你先去洗個澡,我看著她就行了。”

祁令揚卻伸出手臂,將女兒抱了過去,輕聲說道:“你先去洗。”

收起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在她的脖頸處劃過,那裏一抹淡淡的紅印讓他如鯁在喉,硬是讓自己轉開了視線,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小丫頭哭了那麼久,祁令揚問了下保姆,說她還沒有吃東西,他便吩咐人再去弄點吃的過來。

蘇湘看了看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滿是皺痕的禮服,肩膀微鬆了下,轉身往樓上臥室走去。

她的腳步很沉,灌了鉛似的,扶著扶手才能一直的往上走。

盡管已經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也尋得了片刻的寧靜,但她知道,今晚才剛揭開序幕。

浴室的門打開,蘇湘擰開了浴缸的水龍頭,汩汩的水流聲中,她緩緩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一張蒼白的臉呈現在鏡子裏,妝容已花,嘴唇紅腫,蘇湘側過脖子,瞧著下巴的那一處紅痕,還有她身上那一根根的手指印子,全部都是傅寒川弄在她身上的。

骨頭縫隙裏,仿佛還殘留著那密密的疼痛,皮膚上仿佛還記著那個人的指尖溫度。

蘇湘連人將頭全部的沒入水中,不想留下他一點點的味道,一直到窒息的憋悶感讓肺部灼燒起來,才起來大呼了一口氣。

為什麼她無法再生育?

還有那張結婚證

傅寒川

她以為自己回來,做好了足夠的準備,但傅寒川一出現,就輕易的將她一身的武裝打碎。

樓下,祁令揚抱著珍珠,小姑娘已經不哭了,但是也哭累了,這會兒抱著奶瓶大口大口的喝,一雙大眼睛也不放鬆的盯著祁令揚,生怕他又不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