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
不等問完,酒店訓練有素的保安跑了出來,將那個記者攔住,並且奪下他的相機將裏麵的數據卡拔了出來。
昨晚祁令揚離開的時候有過交代,務必嚴密保護蘇湘,酒店也怕再弄出事情來,自是不敢再有懈怠。
蘇湘冷冷的看了一眼被保安架住的記者,攥緊了拳頭,挺直著背脊走到車那邊。
沒有人知道,這一小段的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關上車門,她打開了關機了一夜的手機,顫抖著手指點開了頁。
她一下一下的抽著呼吸,全身都痛了起來
傅家老宅,傅寒川剛坐上車,就看到一輛紅色車像是子彈似的疾馳而來,轟的一聲,傅家高高的鐵柵門被撞開,歪斜在了一邊。
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傅寒川立即扯開安全帶下車,就見蘇湘從車內下來。
額頭的鮮血淌下來,襯得她蒼白的臉色更加猙獰可怖。
傅寒川從未見過那樣的蘇湘,她像是全身燃著一團火,誰靠近她誰就會被焚燒殆盡。
屋內,卓雅夫人跟傅正南還在爭吵,聽到外麵的轟然巨響往外看了眼,對視一眼過後,卓雅夫人往外走去,一邊說道:“老何,出了”
看到一頭鮮血的蘇湘,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側過目光往她的身後看了眼。
歪斜的大門,還有那輛癟了車頭的車子,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蘇湘是一個被逼到了絕路的女人,她的雙眼紅透,腦子裏已然無法再思考。
這一連串的事已然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的眼睛隻盯著那個站在台階上,高高在上的女人。
毀滅了吧,一切都毀滅了,結束了
所有人的都緊緊盯著蘇湘,看她一步一步的往卓雅夫人那裏走過去。
一抹銀光閃過,傅寒川微怔之下意識到了什麼,在蘇湘刺向卓雅夫人的時候,他大步的奔向她,將她整個人困在了懷裏。
“蘇湘!”
當啷一聲,一把銀色的牛排刀掉落在了地上,蘇湘那嘶啞、絕望到了極致的聲音吼了出來。
“啊”
“啊”
“啊”
她是個啞巴,泣血悲鳴也不過如此。
刺耳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在這個安靜的院子響起。她全身的筋脈都爆了起來,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癲狂,傅寒川幾乎都控製不住她,雙手也被她的指甲抓出了道道血痕。
他額頭的青筋直跳,卻無法說出讓她“冷靜一點”之類的話來。
四年前,他與她被設計了一次,他憤怒的恨不得殺了她,也絕然的對蘇家的逼婚視而不見。
而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那時她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