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微低著頭,攏著煙火,煙尾的火星一閃,吐出一股白蒙蒙的煙霧來。

煙盒跟打火機都被丟在了車頭上。

兩人都沉默著,陸薇琪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從車頭拿起煙跟打火機。她從煙盒內抽出了一根,嫻熟的點上了煙,披肩的長發滑落下來,從屢屢發絲中,可以看到香煙閃爍的亮光,還有她弧線美好的臉型。

有人說,抽煙的女人,不是寂寞就是憂鬱。

傅寒川淡淡的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陸薇琪撥了一下頭發,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坐著,扯了扯唇角道:“莫斯科,在一間酒吧裏。”

又吸了一口後,她慢慢的轉動著白色的煙,似乎在打量著什麼,煙霧從她嫣紅的唇瓣徐徐吐出,朦朧的光線裏,煙身上燙金的一個標誌閃爍金輝。

她有意無意的道:“你一直抽這個牌子,都沒有換過。”

“……”

她轉過頭來,看到傅寒川薄薄的唇間夾的煙頭,微微眯起的眼注視著前麵遠處的黑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陸薇琪笑睨著男人:“看到我抽煙,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生硬而距離的話,一下子將兩人的距離扯遠,陸薇琪被堵得喉嚨一梗。

過了會兒,她嗤笑了一聲道:“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跟我賭氣?”

傅寒川回頭看了她一眼,他隻是不想扯跟她有關的話題而已。

他懶得再說什麼,吸了一口煙後,將剩下的半支煙正要丟出窗外,忽的又縮了回來,在置物櫃裏搜找了下,摸到那樣東西的時候,眉頭又皺了下。

陸薇琪看著他拿出一隻普通的玻璃煙灰缸來,將煙頭摁滅在裏麵。

陸薇琪又看了他一眼:“這是你太太準備在車裏的?”

“嗯。”傅寒川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在剛才他準備丟煙蒂的時候,腦子裏忽然就浮現了那個女人坐在座位上繃著一張小臉比手畫腳的畫麵。

不要亂丟垃圾,清潔工打掃很不容易。

她是老師,倒還教訓起他來了。

然後,她買了隻煙灰缸放在他的車上,他從來沒有用過,但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來了。

陸薇琪輕抿了下唇,沉默的盯著那一隻煙灰缸。

她那麼了解他,可以感覺到他的情緒,生氣或者煩悶,都不再是因為她。

他說她的事情與他無關,是真的無關。

她可以感覺到,此時他的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他不再想聽到關於她的故事

短暫的沉默後,陸薇琪轉過頭又抽了一口煙說道:“我去到莫斯科,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都是高個大鼻子的外國人,我想你,可我又不能回來,然後就去酒吧,學著你的樣子抽煙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