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在自己的臥室洗完了澡,躺下的時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淨是蘇湘那張委屈含淚又倔強的小臉,還有她默默低頭吃麵的模樣。
像是裝了個切換儀,腦子裏那兩張臉不停的在切換。
傅寒川猛地坐了起來,從床頭櫃上找了本書看,想換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結果盯著第一行字半天沒動,腦子裏又是她疼得蒼白小臉的模樣。
他掃了一眼垃圾桶,那隻紫色熱水袋的葬身地。
切,心形?
他祁令揚的意思還能再明白些嗎?
傅寒川掀開被子,在茶幾那邊的櫃子翻找了會兒,幾分鍾後,他走入了蘇湘的次臥。
蘇湘睡得半夢半醒間,就感覺到床側沉了沉,一隻熱水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而她的身體也落入了身後一個堅實的懷抱。
她沒動,任由他抱著,但身體也沒軟下來。
她身上來事,他不會動她的。
“我跟鄭恬兒沒什麼事,飛機上遇到的,她利用我炒作而已。”男人低沉的嗓音響了一句後,沒再說什麼,蘇湘微微一怔,她本就不會說話,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隻是她閉上了眼,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
其實她心裏有很多話想找他談談的,鄭恬兒什麼的,倒是其次了。
每年都要鬧那麼幾次,已經習慣了,真的這麼想挺違心的
想安慰自己不要在意,想著想著她沒有辦法做到不在意
她隻是不會說話,但她有血有肉,不是木頭,每次都鬧的沸沸揚揚,她的痛,隻是無法用言語說。
說她當年怎麼爬上了傅寒川的床,現在一樣有人爬他的床,一代新人勝舊人?
嗬嗬,也隻有這一聲嗬嗬了
傅寒川如果心裏有一點在意她,又怎麼會總是跟那些女人糾纏不清來戳她的心?
這些,她都不大願意多想了。
早就該想明白的,她得到了傅太太的位置,就不要再想太多,傅寒川的心,她是要不起的。
要不起,就不要想,不如想想實際一點的事。
她想要回自己的工作,她想談談這個。
她這個時候沒有跟傅寒川鬧,除了她現在身體不舒服,沒有力氣以外,還有,她知道自己越是跟他鬧,他就越不會鬆口。
惹惱了他,對她沒有好處。
這些天她都想明白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拿捏在這個男人的手裏,怎麼鬧騰,到最後吃虧的隻是自己。
倒不如省下一些力氣,還能讓自己做一些別的事。
蘇湘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想事情。
傅寒川摟著她的腰肢,許多天沒有抱著她,感覺她好像更瘦了一些,後背的蝴蝶骨都突出來,膈著他的胸口了。
他也知道她沒有睡著,因為她的呼吸並不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