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沒幾天就要高考了。”
在曆佳欲起身之際她叫住她，眨了下那雙大眼睛，隻是眼神再沒了之前的靈動。
“我們一起睡。”她這不是詢問。那晚肖冉將曆佳抱得極緊，搞得曆佳都沒睡太好。而肖冉則是一夜無眠，她就這麼盯著天花板，曆佳一動她就閉眼。她怕這樣會嚇到她。
之後的幾天肖冉近乎與往常一般，可去廁所的次數卻變多了。
這不，今天正和曆佳坐沙發上看電視。久了她忽覺眼中濕潤。
“我去趟廁所。”說完她便小跑著進了廁所，落了鎖她就坐在馬桶蓋上輕聲落淚。她捂緊了嘴，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頰。手被浸濕，另一邊的手捏著左腿上的肉。
“怎麼總是上廁所啊？身體不舒服？”曆佳小聲嘀咕起來。
肖冉自覺不能待太久，抹了把淚便準備起身出去。
忽感喉中難受，她轉身打開蓋子，蹲在馬桶旁吐了起來。幾抹鮮紅撞上瓷白，她的嘴像開了閘一樣，血拚命往外湧。
門外的曆佳聽到動靜趕來，此刻正拍著門。
“冉冉你怎麼了？！”
她掙紮著站起來，抽了張紙擦嘴。
“沒事吃壞了肚子而已，吐出來舒服多了。”她盡力把語氣往上挑。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曆佳想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落了鎖。
“開開門！”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一會兒我在吃點藥就行。”她衝下那些刺眼的紅，漱了口又處理了一下，看著沒問題才開鎖除去。
“那我給你買藥去！”
“不用了！”她扯下曆佳抓在她手臂上的手，笑了笑，走到桌邊倒了杯熱水。“我有藥。”
“在哪兒？我去幫你拿！”
聞言肖冉又笑了，熱水把她唇上的紅‘染’回來了，但她的臉色卻還是死白死白的。怪不得曆佳那麼嚴肅。她在笑，而她的眉頭還是皺的死死的。
“在我床頭櫃第一層。”
曆佳拿來藥後又對藥起了疑心。
“這是什麼藥啊？”
“唔這藥是我媽叫人做的，包裝是隨便拿了一個。”她平靜地扯了個謊。
“哦～”她沒再多問。
高考如約而至。
早上兩人收拾好就出門趕往考場。曆佳出了門後肖冉也緊接著出去了。她叫了車，司機以為她也是考生，畢竟人家就是很年輕。她卻報了一處寺廟，司機怕她耽擱還勸了一聲。可她卻搖頭，他也隻能依言。
“考試時間開始，請考師發卷。”
那機械的聲音仿佛傳到了寺廟，傳到了她的耳中。
她從寺台上拿起六根香點燃，拜了三拜。而後跪在圓蒲上，雙手做祈禱。
佛祖保佑，願好友曆佳能逢題必過，金榜題名。不求她大富大貴，隻願能平安無憂……
此刻的肖冉雙目緊閉，臉上沒什麼表情，專心地替曆佳做祈禱。
既然她不能與她一起考上京大，那就讓她自己考上吧！
黃昏降臨，曆佳終於踏著那最後一抹光進了家門。
“冉冉，你覺得今天的題難嗎？”曆佳把書包放到沙發上，走到了在廚房裏切水果的肖冉旁邊。
“嗯……”她思索片刻，“有點難度，但不多！我相信我能對大半！”她一向那麼自信。
“那待會兒晚點的時候我們對一下答案吧！”曆佳拿起她剛切好的水果放到桌上。
“不用了，我要睡了，有點困。明天不是還要考嗎？”肖冉揉了揉眼眶，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
“行吧！你睡吧！”
第二天她當然也沒去考場。這回這個司機也跟上次的那個一樣，勸著她，但她依舊沒聽。這一跪便與昨日一樣，跪到了下午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