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住院部,那裏有個和我生命關聯了十七年的男子,生死難卜。
除了哀求過未央,我也曾滂沱大雨之夜,幾次三番去往涼生祖父程方正在郊外的別墅,可是大門之前的警衛人員告訴我老爺子不在。
我不肯相信,隻能在冷冷的大雨夜裏無望的哭。那種秋風秋雨愁煞人的淒涼感覺,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最後有個老人,不知是花匠還是工人,於心不忍,撐著傘從哨崗走出來,告訴我,老爺子確實不在,去往香港休養身體了,暫不在國內。
那個大雨的夜晚,我幾乎絕望。
那一刻,我才懂了,為什麼陸文雋敢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他和涼生的父親周慕暫居國外,不通音訊;而涼生的外祖父程方正也去了香港,更難以知曉——不得不說,這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
唉。
那是一段我不敢想象的絕望的日子——幾場大雨澆身之後引發了高燒,高燒之下,引起肺炎。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無人安慰,無可訴求。
在未央對我說“涼生就是死也要死在她麵前”那一刻,極度絕望之下,我甚至去求過程天恩。當然,結果可想而知。
隻是有時候,明明是自我作賤,你卻因為某個人奮不顧身。
我輕輕歎了口氣,將自己的目光從住院部收回。
久等陸文雋不來,我想起了他辦公室裏那個隱蔽在帷幕後,監視病房中涼生的監視器,不禁悄悄地走了過去。
突然,辦公室附設的洗手間裏傳來“撲通”一聲,外加輕輕一聲嬌喘般的“哎呀”聲,嚇了我一跳。
難道有賊?
【8、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我稍稍遲疑了一下,輕輕的走向洗手間。
一推門,隻見柯小柔這貨爬在地上嬌弱的揉他的小蠻腰——他居然是從窗戶爬進來的!他要gān嗎?要對陸文雋yù行不軌嗎?
一見柯小柔,我不僅驚訝的“啊”了一聲。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陸文雋緩緩走了進來,女秘書熱qíng的跟在他身後,甜蜜的喊了一聲——陸總——那個……
女秘書大概是要向他彙報我正在他的辦公室裏等他,可這時陸文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示意女秘書先出去,他接起了電話。
柯小柔生怕陸文雋撞見他,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一把將我拖進了洗手間,捂住嘴巴,他將食指擱在嘴巴上,衝我chuī眉毛瞪眼睛,示意不讓我出聲——洗手間的門輕掩著,不敢關閉,唯恐聲響。
我掙紮起來,低聲說,gān嘛?
柯小柔低低的將嬌聲壓在嗓子裏,閉嘴!你要出去也行,不準跟他說我在這房間裏!我就看著你倆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做什麼好事!人家當你姐妹淘,你卻勾搭人家男人!還敢說自己委屈,你今天不是投懷送抱上門了!
我被柯小柔的混蛋邏輯搞無語了,雖然恨卻隻能小聲說,你神經病!
……
我和柯小柔的對話還沒結束,陸文雋的手機通話已經結完了。
他看了看辦公室,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心qíng不錯的樣子,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按下電話,召進秘書來。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女秘書倒沒進來,隻見一妖豔漂亮的女人衝了進來,似乎是用了狠勁將女秘書撞開,纖細的胳膊一揮,將女秘書推出門去——你出去!我和陸總有事要談!
啪——
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而且熟練的反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