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他說,啊呀,真沒想到啊,薑生,你也有今天哪!想知道天佑的消息,居然隻能依靠這路邊不著調的報紙。
他上輩子一定是冰神,所以今生所到之處無不透出一股滲人的冰冷。我不必轉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已經夠我重感冒倆月的。
我鎮定了一下,回頭。
程天恩端坐在輪椅上,據我的距離不遠不近,滿臉笑容,明朗動人,黝黑深邃的眼睛裏似乎隱約著秋天裏的長風,隨隨便便一舞,便是碧波搖曳。
作為一個不算標準的顏控,我其實很愛這張天使一般的臉啊!
怎麼可以有一個人長著一張這樣的天使麵容啊,美的像是神話中的水仙少年,帶著一份恬美,卻又有一種凜冽。嘴角勾著壞,眼睛裏閃著無辜的光。
可是當這張天使一般的臉標注上“程天恩”三個字的時候,我就想踩到腳底下,狠狠的踹三腳,左腳三腳,右腳三腳!再吐他口水!
天恩見我沉默,嘴角就勾起一絲笑,說,薑生小嫂嫂,我哥隻是離開了,又不是死了。你gān嘛一臉喪夫的表qíng啊?
嫂你姐夫啊!喪你姐夫啊!我心裏暗罵,卻也迅速計算了一下我和程天恩的距離,然後又迅速掃了他身邊的助手一眼,眼睛的餘光極速的掃了掃周圍。
真是!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
唰——我攔下一輛的士,吱溜——我用衝刺的速度逃離魔鬼天恩的視線、衝進了的士車廂——師傅,去清藤醫院!
的士一溜煙的離開,隻剩下驚愕在大街上的程天恩和他的助手。
秋風那個長街,huáng葉那個飄零。
我在車廂內長舒了一口氣。
我又不是受nüè狂受氣包,有腿有胳膊會逃跑gān嘛非要原地站好被他奚落!這段日子重壓的敲打鍛造,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他用小手指戳戳,就會戳到倒地痛哭的女孩了。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也打的時代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得過就死命打,打不過就飛速跑。
正當我在車廂內自鳴得意事,司機突然開口了,他說,姑娘,跟你男朋友鬧別扭了?
我說,啊?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說,我剛才偷瞧了,你一上車,你男朋友差點從輪椅上撲下來!那表qíng痛苦的喲……
我搖搖頭。
司機說,不過,姑娘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媒。可我要跟你說,我覺得你還是分手吧!你說你嫁一殘疾,將來的xing生活都不和諧的!你現在年輕,不曉得其中的利害!等你年齡大了就知道這xing生活的重要了……
xing……生活?
xing生活!
@¥%#¥……¥
我石化在出租車上了,直等下一秒羽化成仙了。
一大清早我滿心悲傷路過這秋天的長街昨夜的噩夢處,去看今天更噩夢的陸文雋,然後一司機很關切的跟我不談人生不談理想不談油價不談中石化跟我談X生活!
一大清早啊!
滿城盡是怪蜀黍啊!
奧特曼不要打小怪shòu了!快組團去打怪蜀黍啊!
……
司機大概從後視鏡裏看出來我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由青變黑……所以也就隻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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