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冬。

一月。

天上無雪。

地上有冰。

華國煙城一處破敗的拆遷基地上。

此處拆遷基地因為某些原因,已經半停工好幾年了,隻留下仨倆的工人看場,白天偶爾掃掃街,夜裏有人值個班,就隻是保持著,別讓貴重的機械被那群無孔不入的拾荒人拆了變廢鐵而已。

“嘭,嘭,嘭,唉喲,唉喲……”

一陣寒風吹過,一聲聲混合了拳拳到肉和人類慘叫的聲音突然在冷清的主路上隱約響起。

那是從曲裏八拐的深深的小巷尾端一間還勉強保持著完整的小四合院裏傳來的。

小四合院是不多的保持著明中期民舍風貌的青磚結構,院口上馬下馬浮雕花石左右佇立,院牆上的栓馬扣也清晰可見,件件都昭示了那個年代大戶人家的奢華,隻是現在大門不見了,可以直接看到院裏。

院裏正北大屋的房頂開了個大洞,昏黃的月光雜著停工的工地上高挑的白熾燈直射進來,照得屋裏斑駁一片,形同鬼域。

透過倒塌的屋門望進去,屋裏早已是垃圾成堆,廢棄的鋼筋磚塊木方雜七雜八鋪了一地,原來施工的那些工人們吃剩的泡麵碗鹹菜袋夾著其他生活垃圾到處都是,紛紛散發出逼人的臭氣。

而張峰就仰躺在這些垃圾堆裏,鼻口竄血,頭破額裂,腦後赤紅了一片,正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抽搐著,嘴角不停的流下白沫來……

ฅ(#)ཀ´(#)ฅ

而屋外,正有十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地痞,三三倆倆的聚著堆,叼著煙,串著火,聊著大天。

他們剛剛收拾了不聽話的張峰一頓,正在休息休息,喘口氣。

張峰意識昏迷中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小子就是不肯交出來,真特麼強。”

“一會回去,再打一頓,隻要不打死,條子就拿我們沒轍。”

“真是草雞了,大哥也真是的,就為這麼點破事,至於嗎?”

“悄莫聲的,大哥的事你也敢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

“老大,我提個建議哈,咱一會兒可別再打他腦袋了,那血流的……”

“你瞅瞅你這話說的,要不是老大那威武不凡的從後……咳……當頭那麼一擊,咱哥幾個,誰能跑得過他啊,馬德,這小子屬兔子的?跑的賊特麼快……”

張峰苦笑,我特麼也想交出來啊,可你們上來就打,上來就打,也不告訴我為什麼,又特麼到底讓我交什麼,我怎麼交啊?交根雞毛啊?ε(┬┬﹏┬┬)3

可恨自己一介學生,就因為想抄個近路,給女神帶點宵夜回去,就被人如此毆打,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他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血早已染紅了身下的垃圾堆,流到了一顆毫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銅珠子上。

這顆銅珠子,看樣子應該就是個廢渣,也不知是從哪個老物件上摳下來的,鏽得灰綠灰綠的。又因為太小了,卡地縫裏,原主人也就沒有收拾走,揀破爛的也看不上。

此時,銅珠子被沁了鮮血,卻奇異的顫動了起來,上麵浮現出兩個針尖大小的小黑點來,閃啊閃啊的,很是卡通。

【叮……】

【檢測到人類血液成份。】

【掃描人類特征中……】

【分析血液成分中……】

【體能:零級。】

【腦域開發度:9.9%。】

【身高:178CM。】

【血型:A。】

【性別:雄性。】

【血量:5100\/5500 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