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川的父母來北京,一是為了國內的一筆生意單,二是為了參加兒子的婚禮。

婚禮在月底舉行,排場並不是很大,因為徐白不喜歡麻煩,隻宴請了熟悉的親友。即便如此,酒店門口依然停滿了豪車,乍一眼望上去,仿佛一場百萬車展。

徐白坐在g邊眺望,她今日實在是漂亮極了,婚紗長裙拖地,裙擺鉤織著紋理,讓人挪不開眼睛。

“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子,”蘇喬作為伴娘,總和徐白在一起,“待會兒他們要是給你敬酒,我一定幫你擋。”

徐白坐相端正,膝蓋和蘇喬相抵,她們對視了一會兒,徐白便忽然說:“我有點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呢?”蘇喬拉住徐白的手,寬慰道,“婚禮流程一切從簡,你不要擔心,客人都是親戚朋友,你們隻是走個過場……你和謝平川已經是夫妻了。”

蘇喬話音落後,房門被人敲響。

她走去開門,見到了季衡。

“婚禮快開始了,他們讓我過來問,新娘子準備好了麼?”季衡道。

徐白的聲音從室內傳來:“快要舉行了嗎,謝平川在哪裏?”

季衡側身讓開一條道,指了指走廊外的大廳:“我們的新郎官在大廳裏,我剛剛上來的時候,他在和爸媽聊天。”

酒店鋪滿了紅色軟毯,走廊一片jīng致的壁畫。季衡係好了袖口,見到徐白出門,捧花也拿在手裏,他不由得笑道:“走吧,新郎在等你呢。”

十幾分鍾之後,婚禮正式開始。來賓多半是親朋好友,沒有什麼商業夥伴,等到挨桌敬酒的時候,宴席也才開始不久。

徐白挽著謝平川的手臂,走向了不遠處的第一桌。

桌邊坐著謝平川的父母,以及徐白的母親——母親從意大利趕來,瞧見女兒的模樣,她禁不住熱淚盈眶。

她對謝平川說:“把小白jiāo給你了……”

謝平川道:“請您放心。”

徐白的母親抿唇而笑,眼淚倒是滾了下來,她想說的那些話,反而說不出來了。她如今婚姻美滿,更希望女兒比她幸福一百倍。

謝平川的母親為親家遞上紙巾。

她隻囑咐自己的兒子:“成家有成家的責任,我不和你詳說。過去我有不對的地方……”講到這裏,艱難地停頓。

在如此正式的場合,同桌還有親朋好友,她心浮氣盛半輩子,在這一刻選擇低頭:“媽媽和你們道歉。你們往後好好生活,比什麼都重要。”

謝平川的父親摟住了妻子的肩膀,笑道:“還有啊,放假就回家,你們倆的房間,我和你媽媽一直都留著。”

言罷,他給了徐白一個紅包。

從外觀看來,隻有薄薄的一張紙。

下午休息的時候,徐白再拆開紅包,卻發現那裏麵……是一張簽名支票。

當天夜裏酒席結束,差不多是十一點,司機送他們回家了。

徐白和謝平川剛進門,蝦餃就撲過來迎接,酒氣嗆了它一下,它打了一個噴嚏。燒麥緊隨其後,撞在了謝平川的腿上。

謝平川被灌了不少酒。他的酒量還是不行,喝多了以後,說話變得更直白:“你再過來一點,讓我好好抱一抱。”手還在徐白身上摩挲,無名指的婚戒有點涼,磨得她愈發清醒。

徐白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這一次婚禮,算是廣而告之。”

謝平川伏在她肩上發笑。

徐白把他帶進臥室,推倒在了g上。室內燈光明亮,她長舒一口氣,覺得結婚很累,她其實隻想休息。不過除了充斥全身的疲憊感,她還有一些壓製不住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