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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就是故事的重要xing。”介紹完拍品的來曆,宋修然還不忘補上一句。

“可它確實是郎世寧所畫啊。”米薇轉頭看著他滿眼的疑問。

宋修然聳了聳肩,“可是人們難道就不能單純的從藝術角度去評估它嗎。”

米薇無語,她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最後隻好放棄了。當然米薇也隻是在這幅畫像前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兒,對於書畫她懂的並不是很多。

她的主要目的是兩件瓷器。清雍正粉彩過枝福壽雙全D和明宣德青花魚藻紋葵花式洗。

“過枝桃蝠紋,寓意祥福,是禦窯廠為皇家祝壽所燒造,看上去技法及色彩受歐洲傳教士之的影響,應該代表了當時官窯的藝術美感及技術的巔峰,而且難得是成對的價值應該不低。”

“至於這件宣德青花魚藻紋葵花式洗…”米薇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在元朝青花魚藻紋就很盛行了。這件葵花式洗雖是的,但延用了元的技法。宣德帝又好詩文雅趣,這件筆洗發色明豔,紋飾線條流麗自由,繪遊魚悠然自得,穿梭蓮糙之間,有自在無拘之感,應不是用於撰批政事,而是閑暇書畫用,這兩件都是官窯,而且還是官窯中的jīng品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米薇一邊看一邊跟宋修然解說,宋修然因為宋翰的關係對古董有些了解,但是比起米薇這個專業人士還是差了許多,他聽的專注,因為米薇的關係他對這些瓷器也比以前多了一些興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愛屋及烏的道理。

看著展廳裏琳琅滿目的拍品,和那些一長串的數字。米薇越發覺得收藏真的是個門檻很高的行業。無論是對一個人的眼力、學識、勇氣或者是財富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我估計這一輩子都無法成為像安思遠那樣的收藏大家了。”米薇感歎。

“那是太多人把安思遠神話了,究其根本他隻是一個古董商而已。”兩人漫步在這些名貴的拍品之間小聲的jiāo流著。

安思遠是出生在紐約的一個猶太人,17歲開始做生意,他的教母是美國非常著名的藝術收藏家龐耐。龐耐在一百多年前就向美國人灌輸中國藝術成就,有著“中國藝術教母”之稱。

有人對龐耐的評價是她使美國認知中國藝術提前了50年。安思遠有幸當了龐耐的學生,學的更多的不是藝術真諦,而是商業的真諦。他一生雖然收藏了很多中國珍貴的古董,但也出手了不少。

所以從這方麵來看宋修然的話也不無道理,一個真正的藏家是不舍得讓自己珍愛的寶貝待價而沽的。顯然在這方麵安思遠並不是這樣的人,他有著猶太人極其聰明的商業頭腦。

但從另一方麵看,安思遠對中國文物的研究也及其透徹,他有著“中國古董教父”之稱。特別是在1971他先後出版了研究中國古代家具的《中國家具:明清硬木家具實例》和《中國古代家具》兩本書,加上1986年王世襄先生的《明式家具珍賞》,這幾部書都是研究中國家具的裏程碑式著作。在這之後,所有研究中國家具的書都沒有逃脫這幾本書的框架。

所以從這宋修然對安思遠這個人的評價來看,米薇就認定了宋修然對古董收藏有著極大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