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映寒徹底無法克製內心的厭惡,用狠戾的神色凝視著蘇嫵,“滾出去。”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蘇柔的妹妹份上,他早就把這個執跨的草包趕出房門。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寫滿了對她的嫌惡,蘇嫵擒著一如既往的笑意,掏出手機一氣嗬成撥打電話,當著封映寒的麵打開了免提。
勝券在握的目光刺傷了封映寒的眼,他瞥向女人手機裏的備注,蘇柔。
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嘟嘟十幾秒過去,就在封映寒不耐煩時,那邊終於接起電話。
“喂,是姐姐嗎......”蘇嫵囁喏著小聲詢問,顫抖的嗓音仿佛要克製不住哭泣,“姐姐......姐夫他讓我滾。”
如果可以忽視她嘴邊勾起一絲挑釁意味的笑容,還算是意外懦弱而膽怯。
電話那頭停頓片刻,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嫵,你這個廢物就該早點滾出去,別髒了映寒家裏。”
“可是......”蘇嫵終於忍不住情緒小聲抽噎,“可是姐姐你知道的......我在外麵欠了賭債,早就把爸爸給的房子賣了。”
“如果,如果不去姐夫家裏住,我真的要流落街頭了......姐姐,求求你了......”
蘇嫵毫無尊嚴低聲下氣哀求著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然而蘇柔對妹妹的哭訴沒有半點心痛,反而毫不留情斥責道:“蘇嫵,你是不是沒腦子啊?!天天正事不幹跑去賭,蘇家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臉!”
語氣和態度分外尖酸刻薄,與平日裏溫柔善良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蘇嫵攥緊手機麵無表情聽著蘇柔一如既往的怒斥,她早就習慣了這個高高在上的姐姐對她各種無理由和條件的嗬斥和謾罵。隻是這次,她抬眸看向麵前夾緊眉頭陷入沉思的男人,嘴角劃過諷刺的笑意。
看呐,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私底下竟是這樣一副醜惡嘴臉,可笑至極。
“沒有蘇家給你兜底,你就是任人奚落的廢物!”
電話那頭的羞辱還在繼續,蘇嫵笑容淡了。
拜他們一家子所賜讓她成為圈子裏茶餘飯後閑談的首選,人盡皆知她不過是蘇家裏的蛀蟲。
可是事實究竟是怎樣,他們真的在乎嗎?
罵了幾分鍾,蘇柔終於沉默下來,蘇嫵知道她是罵累了,正高傲仰著腦袋等她伺候呢。
她無聲冷笑,斂睫掩住眸中的情緒,“對不起姐姐......是我太廢物了,什麼都做不好......”
“但是就這一次,求求你了姐姐!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來找你了,真的對不起姐姐......”
熟練又令人心疼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她垂著腦袋卑微屈膝躬腰道歉,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襯托姐姐的高貴和卓越。
兩人談話間,封映寒若有所思盯著蘇嫵。
她拚命說著自我菲薄的話語,隻是那挺直的背脊分明寫著幾分落寞的倔強。
“真是晦氣。蘇嫵,我再幫你最後一次,下一次別再來找我!”冷冷甩下一句話,蘇柔直接掐斷了電話。
看著結束的通話,蘇嫵勝利般朝封映寒揚起惡劣的笑容。
下一秒,他口袋裏傳出振動,不出所料是蘇柔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