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鼠人的一生(1 / 2)

曾向陽,碣石一中的高三學生。從小生活在南方的臨海小鎮,寄宿在姨媽家中。不靠譜的爹娘留下一句外出考研,從此了無音訊。直到八九歲被玩伴羞辱為是被爹媽丟掉的小孩才知道自己原來從記事起從未見過爹娘,隻從房間留下的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才得見爹娘的容貌。照片上老媽抱著自己站在祖國的戈壁灘旁,風沙吹起了老媽的頭巾,戴著墨鏡看不到眼睛,倒是臉上的笑容從未丟失,旁邊的老爹穿著黃色的風衣,同樣戴著墨鏡,同樣臉上掛著笑。在老媽懷裏的曾向陽卻是被風沙吹的嚎啕大哭,此時又是不知哪個缺心眼的攝影師“哢嚓”一聲留下了這張滑稽的照片。不過倒是很好的詮釋了曾向陽的童年,老爹老媽丟下一個不知事的孩子滿世界跑,留下一個孩子孤獨地觸摸這個世界。

曾向陽經常獨自在姨媽家閣樓癡癡地看著這張照片,那泛黃過膠的老照片因為曾向陽經年累月的觸摸早已遍布裂紋。隻是這留守閣樓的小男孩望穿了這張照片也沒等到老爹老媽帶著一堆自己喜歡的玩具回來看看他,整個童年陪伴他的隻有自己的影子。

南邊小鎮特有的濕熱一到夏天就讓人濕癢難耐,那是一種一上午不換衣服就可以讓整件衣服濕漉漉,整個人瘙癢難耐的天氣。而每年夏天又是萬千學子破繭成蝶的高考時間,每個學生學習了整個初中、高中就是為了這場考試。

“喂,阿澤。下課了去南街三路新開的黑網吧試試他家的貨色正不正。”曾向陽此刻完全沒有理會高三緊張的學習氣氛,自顧自地轉頭跟自己的發小黃澤民開小差。

“不是吧,陽哥。高考要是去了個大專先不說我自己有沒有光明的未來,光是我媽就得先給我上上強度。”黃澤民此刻拿著一本高中語文課本假裝背著那繞死人的文言文。

“你小子,你怕什麼,你沒看新華字典上說的嗎,你考上了北京大學跟你考上了中專是一個道理的,大家都會有光明的未來。”曾向陽深知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到時候在電子廠打螺絲上廁所摸魚也有個知心好友替自己擋槍。

“陽哥,您這,我也不敢信啊。這次我再舍命也配不來君子了,畢業了您可以到我家鎮上新開的電子廠打螺絲,幹得好我叫我爹給您加加薪,每天上廁所也不用打報告。”黃澤民一臉壞笑的想方設法的挖苦曾向陽。

“行了,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看出來了,你是三天不打已經忘記了大小王。行,今天我自個上網去。”

台上老師已經發現了此處的搞搞震,拿著碩大的三角尺眼神凶狠地盯著台下的曾向陽。“我們班啊,就是存在著這極個別的同學。”隨後劈裏啪啦一大堆……

叮~~~傍晚下課鈴的鍾聲響起,大部人自覺地留下來看著書,研究桌麵上一摞摞資料。而極個別同學已經卡點衝出了門。

曾向陽一直是第一個走出中學門口的,高中三年從未出現意外,也許不自律何嚐不是一種自律。

南方小鎮的夕陽,斜斜地照在少年的肩頭。少年步履輕緩,肆意享受著年少的平靜時光。殊不知這是平靜生活的終結,也許年少以為稀疏平常的某一天,在成年後回憶起來才發現已經是彌足珍貴且回不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