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天氣已經開始暖和。
在農村生活了二十年的我,從懂事起就在這個時候翻地。
往年還有爺爺幫著我,但去年入冬之後。
我爺爺沒能熬過這個冬天,如今家裏隻有我了。
四月十八號這天的中午,我正靠著養了五年的老黃牛休息。
望著四畝翻了一半的地,心裏正琢磨著要不要包出去。
自己出去打工的時候,就聽遠處有人在大聲的喊我。
“強棟!劉強棟!”
我聽出喊我的人是鄰居老疙瘩叔,便好奇的回身看去。
見到老疙瘩叔連跑帶顛的,我忙迎上去問道。
“叔!啥事啊,您慢點別摔著了!”
“能不急嗎!你趕緊跟我回去,你家後院子要不保了!”
老疙瘩叔見我迎上去,氣喘籲籲的說了一句拉著我就跑。
可是他話說一半,我跟在他身後不免有些著急的追問起來。
“我家後院?我家後院到底咋回事啊叔?”
“郭大賴要把你家後院牆扒了,說是你家占了王家宅基地!”
我一聽村裏的地痞郭大賴要把我家後院牆拆掉。
心裏頓時冒出一股火,於是我咬咬牙掙脫老疙瘩叔的手。
“叔!您慢點別摔了,我跑先回去看看!”
“哎,你快去吧!”
我沿著一條土路,飛快的往村裏跑,邊跑邊在心裏合計。
心想郭大賴之所以要扒我家後院牆,一定是為了報複我。
因為月初他召集村裏的大夥,說是今年灌溉的水要漲價。
當時大夥都沒敢怎麼吱聲,隻有我一個人大聲反對。
郭大賴當晚就叫人用磚頭把我家窗戶玻璃都砸了。
後來聽我說要去市裏上訪,他才沒有繼續找我麻煩。
可我沒想到,他才消停半個月,就又開始找我麻煩了。
等我跑回家裏的時候,用青石壘砌的半人高院牆已經被推倒。
周圍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在這其中還有我二叔兩口子。
見到我跑回來,我二叔掐滅焊煙轉身就走,把我二嬸留下。
我跑的嗓子發幹,使勁的咽了兩口唾沫才發出聲。
看著我二叔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滿的質問道。
“二叔!您咋不攔著點啊!”
我二叔沒吭聲,反倒是加快了腳步,倒是我二嬸埋怨道。
“你喊啥啊!這能怪你二叔嗎?還不是你自找的!”
二審尖銳的埋怨聲傳到我耳朵裏,令我不滿的皺起眉頭。
把視線看向如同地缸的她,她見我看向她的臉色不對。
掐起腰,挺起下垂的胸口,對我繼續發難道。
“怎麼滴!我說的不對?你個小癟犢子還敢給我甩臉子!”
二嬸如同潑婦一樣大聲的罵我,引得周圍人紛紛看向我。
我懶得理她,也沒空理她,踩著倒塌的院牆。
去後院的老王家理論,不想我才走過去。
穿著一套黑色運動服的郭大賴就和王老二從屋裏出來了。
王家二小子比我年長幾歲,見到我過來了之後。
他先是看了一眼身旁郭大賴,後者對他邪魅的笑了笑。
並有意的向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小混子偏一下頭。
王老二見了瞬間直起腰板,指著我開始罵道。
“劉強棟!你家老爺子活著的時候我懶得和你計較!”
我看著王老二奔著我走過來,忍著怒火向郭大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