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然知錯道歉:“我知道了。”
下午,景莉和荊然去敬老樓探望國爺爺。像往常一樣, 荊然會做很多蘇餅過去送給那邊的老人家。景莉和荊然在大院跟老人家閑聊了一下, 再上樓去國爺爺的房間。
醫生和護士, 還有院長翠姨聚集在國爺爺房間。荊然進房問:“怎麼了?”
翠姨看到荊然來了, 神qíng沉重:“然然, 你來了?”然後向醫生介紹:“這是病人的監護人。”
醫生剛剛檢查完國爺爺的身體,摘下口罩,跟荊然說:“老人家身體機能越來越差,可能熬不過這幾天了, 做好心理準備吧。”
荊然腦袋一片空白,反應不過來, 仿佛剛才是幻聽。
護士在房間裏收拾醫生的檢查工具,跟醫生說:“huáng醫生,收拾好了。”
huáng醫生拍拍荊然的肩膀:“節哀順變。”神qíng沉重地走出去。
國爺爺見到荊然, 躺在g上, 伸出手, 微微顫抖的嗓音:“阿榮,你終於來了?你好久都沒有來看我了。”
荊然最近談戀愛了, 事qíng也特別多, 去見雙方家長, 兩人又鬧別扭, 又是慶祝520和生日。一直都沒有抽空來看國爺爺。
國爺爺的身體機能差也不是一兩天的事qíng, 年頭的時候,醫生說他可能熬不過年底。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年中還沒完……
“然然……”景莉輕輕搖了一下他的手臂,說:“然然,國爺爺叫你。”
荊然回過神來,走到g邊,坐在窗前的一張凳子,拉著國爺爺的手,眼睛都濕潤了。
“阿榮,是不是最近跟阿欣去拍拖,忘記我了。”國爺爺很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
荊然和國爺爺約好每兩個星期過來敬老院探望他,這次失約了:“對不起。”
“哈……沒關係啊,阿欣這麼漂亮,你肯定被她迷著忘記我。好好跟阿欣在一起,我不拖累你。”國爺爺伸出另外一隻手,拍拍荊然的手。
荊然哽咽:“國爺爺,外公說你沒有拖累他,你是他一輩子的好朋友。”
國爺爺年輕的時候有隱疾,不拖累好人家的姑娘,選擇了做光棍。荊然外公和國爺爺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朋友,見到國爺爺生活不好,常常接濟他,那時候普通人家吃穿都成問題了,荊然外婆沒少怪責荊然外公。有一次荊然外公和外婆因為國爺爺的事qíng,外婆被氣著抱著初生不久的女兒回娘家半年,國爺爺都覺得不好意思,讓荊然外公不要管他,但是荊然外公不聽。
外公原本是一家大酒樓的點心師傅,外婆回去娘家半年期間,他弄了一輛小推車,每天起早貪黑,在家裏做蘇餅,推著小推車在G市大小巷子賣蘇餅。國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工作太長時間,負責給荊然爺爺打下手,做一些簡單的活。
大概半年後,賺了一些錢,荊然外公把老婆女兒接回來省城生活。外婆見外公和國爺爺兩兄弟齊心協力工作賺了不少錢,她也沒說什麼了。後來外公和國爺爺開餅屋,本來取名叫“國榮餅屋”的,國爺爺覺得嫂子在家做荊然外公的“賢內助”也不容易,打理家裏大小事qíng,又要照顧女兒,叫荊然外公不要忽視嫂子這些年對他的付出。國爺爺是無親人的光棍,覺得店鋪掛上他的名字也沒有後輩繼承。最後,餅屋改名為“欣榮餅屋”。
其實,後來外婆和國爺爺的關係沒有那麼緊張,也把他當作是親人對待。自從荊然外公去世之後,國爺爺的jīng神不好,開始患有老人癡呆症,自己的年輕時候的事qíng,經常把荊然認成是荊然外公。
景莉站在國爺爺房間外麵,留下空間給他們兩個好好說話。她知道荊然現在心裏一定是不好受的,麵對生離死別,任誰都是無能為力的。景莉家裏老人家都健在,從小到大沒有遇到親人離別的事qíng,她不知道等下怎麼安慰小公舉。
景莉站得有些累,蹲在門口旁邊繼續等,聽著房間裏兩個人在再聊國爺爺和外公年輕的事qíng,還有外公年輕時追求外婆的事qíng。景莉聽出來了,荊然的xing格是遺傳他外公的,勤勞務實仗義,又有點木訥。外公喜歡外婆,又經常不小心惹外婆生氣,最嚴重的一次是外婆回娘家半年。可怕的是,居然第一時間沒有哄老婆回來,而是選擇先賺錢,再把老婆女兒接回來。外婆沒有改嫁,對外公也是真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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