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愁容盡去,一個沒繃住,失笑出來,指著明蘭連連搖頭:“你這丫頭!”

老太太終於樂了,反手摟住小孫女,抱在懷裏狠狠拍了幾下:“就知道貧嘴!”

笑鬧了一陣子,盛紘和王氏雙雙告退,廳堂裏隻剩下祖孫二人,老太太慢慢斂去笑容,立刻下了羅漢chu&aag,直拉著明蘭往裏屋去了。

“說吧,顧府出什麼事了?”老太太神色肅穆的盯著明蘭,“你是我帶大的,肚裏有幾根腸子我還不清楚,少廢話,說!”

明蘭知道瞞不過去,索xing直說了,從頭到尾,足足說了兩盞茶功夫才算完。

“所以你想回來躲兩天?”老太太的聲音直往上揚,目光好像在看一顆榆木腦袋。

明蘭麵有赧色,支支吾吾的:“……就是想想,我也知道,這樣不妥的。”

“算你還不傻!”盛老太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明蘭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耷拉下耳朵。

老太太拉過明蘭,緩緩道:“你說老實話,你可是覺著你夫婿這事做的過了?你心裏不同意,所以不想在那兒待著,對不對?”

明蘭眸子清澈,直直的看向老人的雙眼,過了良久,她才搖搖頭,低聲道:“不,其實,我覺著他做的沒錯。”

老太太眸子閃了一下,明蘭把頭靠在祖母的肩上,一字一句道:“那些人,雖然哭天抹淚的喊可憐,但我知道,他們遠沒有到末路。廷燁心裏想的是什麼,他們其實清楚的很,無非是‘公道’二字,可他們偏偏隻字不提。”

“廷燁並未要bī死他們,他們無非舍不得榮華富貴罷了。既想仗著廷燁的勢,繼續安享尊榮,又不願真心悔過當年和這些年對白夫人和廷燁的虧待,他們哭著,嚎喪著,耍著無賴,就是想bī迫著廷燁心一軟,手一鬆,就把他們抬過去了。”

明蘭微微出神,“我想躲出來,隻是,隻是……”嫌煩,不願衝鋒陷陣的去作戰。

老太太慈愛的撫著她的頭發,蒼老的聲音像太陽下棉絮一樣柔軟溫暖:“你是個聰明的,很多話不用我說,你心裏都明白,回去後,好好過日子罷。”

明蘭揚起明媚的麵龐,摟著老太太的脖子,重重的應了一聲:“嗯。”

……

這日她在盛府飽飽的吃了一頓,狠狠睡了一下午,鬥誌昂揚的回了澄園。

端正態度後,明蘭心q&iag愉快許多,萬般體貼的服侍顧廷燁更衣梳洗,晚飯照舊擺在涼慡的庭院裏,屏退四周丫鬟,隻留夫妻二人淺酌一杯。

“我還當你留在那兒了?”他嘴角含笑,幾分微醺。

明蘭搖頭晃腦:“祖母說了,我和你是一根繩上拴的螞蚱,便是你要殺人放火,那我就幫著毀屍滅跡。”

顧廷燁俊眉微挑,舉杯往前一送,朗聲笑道:“老人家高見!”

一仰而盡,放下酒杯,顧廷燁心頭一片暢快,又道:“還有你三哥的這門親事,頗是不錯。柳銘此人,貌似耿倔,不識時務,直則外方內圓,這些年京畿風雲,大理寺革撤殺頭了多少,他能平安至今,算是個人物。”

明蘭倒不奇怪,所謂物以類聚,為什麼盛紘在工部待了沒兩天,就和當時的工部尚書盧老大人相見恨晚,本質上,他們就是同一類人。

本來盧老大人已經打算在工部尚書的任上告老了,誰知碰上了變亂的機緣,這才順勢入了內閣,而如無意外,盛紘打算以盧老大人為學習榜樣了。

和盛紘能jiāo好這麼多年,明蘭估計柳銘大人COS海瑞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