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與上峰橫眉毛豎眼睛的,收收xing子!官場不好混的!”盛維擔心兒子與上司鬧僵,劈頭就說了兒子一頓。

“爹!我怎會如此?!兄弟們都拍桌子摔酒杯的諫言胡指揮使大人,就我沒說什麼!”長梧梗著脖子,臉色漲的通紅:“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告假回家的!不然哪有臉見兄弟們!”

明蘭在一旁安慰道:“二哥哥別著急,你又不是金陵直屬的武官,不好多勸也是對的;欸,對了,如今外頭戰事如何?我瞧著咱們南邊還算太平,莫非荊王北上一路順利?!”

“他做夢!”長梧臉色十分不屑,“就那幫烏合之眾,聲勢鬧的倒大,不過是無能之輩,剛一入魯地就吃了敗仗,大軍被對半截斷,後一半退到徐州,又吃了個山穀埋伏,前一半逃竄去了莊州,估計也差不多了。”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都神q&iag一鬆,盛維長鬆父子互視一笑,總算放下些心來,老太太數著念珠微笑,李氏雙手合十直念阿彌陀佛,文氏喜孜孜的在屋內張羅茶果,品蘭輕輕‘切’了一聲,輕聲對明蘭道:“這荊王也太糙包了!”

明蘭拍拍胸口,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

長梧急的在屋裏團團走了兩圈,長長歎了口氣,語氣很絕望:“明蘭妹子,你算是說對了,我的確不用回京城,我瞧著荊王趕不到京城就得玩完!如今能立功的,都是平亂的軍隊,我要是早知道,一早去投軍了!”

盛維見兒子一臉懊惱,便岔開話題道:“不知這次平亂是哪路大軍?”

長梧不走了,一屁股坐下,道:“怕是聖上早對南邊有所戒備,這幾個月來,明著防備京城治安,其實早暗調出了一半的五軍營人馬在京郊cao練,北疆大亂後皇上也沒動這支軍隊,荊王舉反旗後大軍才暗中南下,於徐州伏擊反賊。”

長梧心裏好受了些,他所在的中威衛隸屬三千營裏,就算他在京城,也輪不上他出征。

“五軍營?那不是甘老將軍統領的嗎?到底是老將呀。”盛維和軍隊做過幾次買賣,多少知道些軍中q&iag形。

誰知長梧搖頭:“不是甘老將軍,是皇上新拔擢的一位將軍,原也是京中權爵子弟,聽說皇上為藩王之時便多有看重,此次便尋機提拔了,將來怕大有前程。”

明蘭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又給自己添了半杯茶,道:“是嗎?這位將軍倒有眼光。”

當年八王爺在眾皇子中,可以說是冷灶中的冷灶,文不如三王,武不如四王,尊貴不如五王,會來事不如六王,受寵愛不如先帝的幾個老來子,隻有生母卑微的程度倒是首屈一指,居然會有人想到投資這支冷門股,簡直巴菲特他老哥呀。

盛維也大是興味,暗暗盤算著要和這位軍隊新貴拉上關係:“是哪位?之前可有聽說。”

長梧似乎死心了,歎氣道:“聽說,叫顧廷燁。”

屋內眾人一片茫然,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明蘭含著一口水,舉著茶杯足足看了有半刻,才艱難的咽下,謹慎的問道:“這個……怎麼之前沒聽說過?二哥哥,就算武官不必像文官一般慢慢熬資曆,難道可以從白身一步拔擢為將軍的麼?”

一眨眼,老母jī變鴨呀!三個月前還和漕幫一起行俠仗義的江湖大哥,怎麼一會兒就成了平亂大將軍?果然軍民合作嗎。

長梧jīng神大振,從荊王叛亂以來,自己這個有閱曆的大老爺們就一直被小堂妹提點,還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說的jīng辟有理,今日總算逮著一機會可以擺擺兄長的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