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我來說,任何嘉獎也比不上老天爺給我的賞賜,它給了我人生中最重的一份獎勵,有了這個恩賜,什麼都不重要了。

排長底子好,體能qiáng,休養後很快恢複。年後不久,我們列隊把排長送上前去集訓比武的卡車。那一天是個晴朗的好天,他頭戴鋼盔,身背裝具,全副武裝,英武的身姿和帥氣的麵龐,讓他整個人在陽光裏耀眼奪目。登車前他回頭,給了隊伍中的我一個拇指上豎的手勢,我也向他比出這個手勢,這是我們的約定,比武場上的約定,他一個箭步利落地登車,身手敏捷得像最完美的電影鏡頭,卡車帶走了我的英雄,我知道,我一定會等到他的捷報……

欒司令員兌現了他的諾言,排長用他鐵錚錚的名次洗刷了那道處分。而他的調級再也不是我擔心的事了,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已經預感到排長將不再屬於警衛連。他是一隻雄鷹,他終將飛往更廣闊的天空,那裏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方;警衛連已經藏不住、也無法從上級的矚目中奪下他了。

而我,也有了自己堅定的心誌,從那一刻起,我確定了人生的方向,知道了我想要什麼,我要怎麼做,才配站在我心愛的人身旁,才配跟他比肩,擔負起同一個使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

我考上了軍校,畢業後,我也成為一名軍官,帶了自己的兵。

我和排長都已經離開了警衛連,離開了那個載有我們無數的夢想,無數的汗水,無數的回憶的軍區大院。盡管我們現在的軍銜早已不再是一個排長和一個列兵,可是在我的軍旅記憶裏,那個大院,那個警衛連,卻是最美好的地方,在那裏站過的哨位,抱過的鋼槍,訓練過的訓練場,跑過無數遍的道路,還有那間排長的宿舍,那裏的一桌一椅,每一樣東西的擺放,都曆曆在目,在我記憶的最深處,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它們,一抬腳就可以再回到那裏,回到那個我們第一次相擁、相吻的地方……

這些年我們都成熟了,可是他的樣子還是沒變,隻有他看我的眼神和我第一次見他時已經不同了,他再也不會用那種迷惑的視線打量我了。

這些年裏,隨著我們年歲增長,也碰到過現實裏的問題,部隊這個環境的特殊,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也讓我們麵臨過許多考驗。但是,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我們始終沒有離開我們所熱愛的部隊,沒有離開彼此。

經曆了那麼多事qíng,時間越久,沉澱得越多,就越知道,一份可以jiāo托信任,可以換命的感qíng,已經把我們緊緊地連在一起,讓我們用一生去相守,永遠也不會放手。

“菜都涼了,還起不起來?”

楊東輝戲謔地問我,語氣還是他每次逗我的時候那樣。在他的眼裏,我永遠還是那個毛頭小兵,不過,不管我在外頭自己的兵麵前怎麼威風,在他的麵前,我就不由自主又變成了那個任xing的家夥,誰叫他是我的排長呢,誰叫我永遠都隻想當他一個人的小兵呢,誰叫我就隻服他的管呢?

“不吃了,”我拽低他,趁他不注意,我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身體下麵,宿舍的g鋪被我們的動作壓得嘎嘎響,他也沒有反抗,縱容著我壓在他的身上。

“排長,我現在想吃你。”我低聲在他臉畔說,手撫上了他的風紀扣。他穿著軍裝的樣子真是要命,尤其是這軍容嚴整的時候,我真想把他的軍裝在手底下扒開,他總是在考驗著我的忍耐力,我忍受不了,俯身親他的脖頸,解開他的紐扣……

他抓住我的手“我是來檢查工作的,你就這麼招待我啊?”

我板起臉“gān啥,擺首長架子啊?這麼招待你還不樂意,別忘了你還欠著我的。”

楊東輝攬著我的腰“欠你什麼了?”

我撚開了他的扣子,手按在他的胸牌上。“那年元旦在連裏,你那個女同學來了,你請了假一晚上都沒回來,到底gān嗎去了。”

他一愣,啼笑皆非地看著我“還記到現在呢?”

我惡狠狠地“你那晚上跟她出去,我在哨位上一直等你,你知不知道?”

他好笑地瞅著我“什麼一晚上沒回來,胡說八道,不回來我睡哪兒,大街上啊?”

“我咋知道,說不定……”

話沒說完,他狠狠一拉,把我拉進他的懷裏,翻身壓住了我“瞎整那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