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府外,紛紛揚揚大雪中,日上中天卻看不清來人,門童焦急的盯著路口,從遠及近一個模糊身影,門童一個激靈,“您是弘真大師嗎?”

來者一身赭色袍子,看著很是單薄,卻未見一絲瑟縮,弘真大師微微點頭以應允。

門童疾步迎著大師走進府中,對門內小廝“快去,通傳大師來了”。

“我們王爺五日前去請您,您不在,但您的徒兒讓我們今日候著,說您出門雲遊前便說過今日歸來”,說話間,穿過中門回廊,看到淮南府王爺王妃及一眾人得了消息,等在世子別院。

淮南府老王爺,麵目肅穆,眉眼和善中帶著急躁,“有勞大師了,前幾日去拜請,未曾想大師雲遊在外,大師竟頂著寒烈來府中”。

“無礙,先帶我去看世子”。

眾人等在前廳,大師與老王爺老王妃進入世子容煬臥房,就見,十四歲少年躺在床上,灰白著臉色,雙目緊閉,發絲汗濕,呼吸急促,似是每每呼吸一次,氣力便更弱一些,王刻淚眼婆娑,不自覺捏緊手帕,期盼的看向大師。

弘真大師進臥房之後,容煬病了多日,屋子裏一股子藥的清苦。大師凝色走進世子,輕扶起手腕切脈,不過瞬時大師表情緩下神色。“王爺王妃,無須焦心,驅寒症,食溫補即可”,二人神色一鬆,“司煬病發初期,王醫師開了驅寒方子,日日服藥,可還是反複十日之久,非常異常,司煬也是康健,但從未有過如此急症,因此叨擾大師”。

弘真大師凝視著世子,閉眼掐算,“府上可去淮南外靈山寺,去了便知,自有命定之人相互庇佑”。

弘真大師言落起身,“告辭了”,轉身已緩步走出院。王爺即刻喚管家備車,馬上去靈山寺。

回到臥房,老王妃坐在床側看著世子司煬,輕輕擦去額頭汗,“娘這就去靈山寺,煬兒定會平安無事”。“夫人不用去,我一人去吧,今日實在寒冷,你身子也不好,陪著煬兒”。王爺憂心的看著王妃。

“不去我怎能安心,事關煬兒身子,車備好我們便一起去”。見她堅持,王爺也就不再多言。

管家進來報,一切備好。“王爺王妃莫擔心,奴才定照看好世子”,管家送到門口,看著馬車往城外去了。

“老天保佑,我們王爺王妃都是心慈之人,世子聰慧有禮,萬萬要平安”。管家念念不絕的疾步回到別院。

逆風雪前進,半個時辰才趕到靈山寺,到靈山寺山腳下大雪便停了,太陽也露出了微光。

駕車侍衛抬頭遙望,寺門緊閉,便稟告王爺。

掀開車簾,見此情景,心又提了起來,二人下車親自去敲靈山寺門。二人還未走近,便聽到遠遠有一聲微弱樹木壓斷的聲音。

老王妃示意走近,侍衛已先一步走過去查看,“王爺,是一對母女”。

待走近一看,看情形像是一對母女,女孩兒年幼十歲左右,隻露後腦勺在外,全身被一件錦袍裹著,被一穿的極單薄,凍得戰戰兢兢的婦人緊緊包在懷裏,看二人已然凍暈過去,氣息微弱。

立刻著人來將二人扶到馬車上,帶回府中救治。

老王妃還在沉思,婦人眉眼總是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哪裏見過,可是故人?難道這就是弘真大師所言的“緣”。

“王爺,總覺這婦人哪裏見過?”

“沒事,待婦人醒來,一問便知。弘真大師的指引可是這對母女?”

“我也此意,令人去敲靈山寺,無人應門,那她們便是煬兒的救命福星了”。待仆從去敲門,但久久無人響應,應了二人心中所想,即刻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