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娘,你覺得如何?”
楊雲茜覺得這個中年男子倒是個重情義的人,連帶著對這家食肆的印象也好了些,可這些桌椅和陳設不讓動真的讓她很是為難。
於是,她為難地對賀蘭敏之說道:“賀郎,這掌櫃的要求倒是不高,但是這樣的桌椅和陳設做食肆的話,真心很難做下去。”
然後她看向了那中年男子,問道:“掌櫃的,如果這些桌椅我們不換,但是做一些改動,不知道掌櫃的可否接受呢?”
那中年男子聽了楊雲茜的話,沉吟了片刻,才開口回道:“那不知道娘子打算如何改動呢?要知道某提這個條件,就是想將老東家的東西留著,感覺老東家還在。”
楊雲茜聽了,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說道:“掌櫃的,按說你緬懷你的老東家無可厚非,我們也應該尊重,但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明白,就是這家食肆轉了手就是新東家了,你還留著老東家的東西緬懷不覺得過分嗎?而且還要新東家給你每年半分的紅利,也就是說你拿著新東家的錢,來緬懷你已經不在的老東家,那對你的新東家可否公平呢?”
賀蘭敏之聽了楊雲茜這番話,以為那中年男子會因此翻臉,不由得不著痕跡地站在了楊雲茜的前麵,生怕那中年男子因此對楊雲茜做出什麼,卻不想那中年男子反而一臉感激地望向楊雲茜,大笑道。
“娘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某執著了,其實隻要這個食肆還在,某也在,那之前跟老東家的種種都會留在某的心裏,不必非要執著於這些桌椅陳設。既然娘子、郎君願意接手,隻要請某為掌櫃,每年分給某半分的紅利,這家食肆就歸你們了,當然如果開頭這食肆不賺錢,某是不會要紅利的,也不必給某開工錢,至於這些桌椅、擺設,你們看著辦就好了!”
楊雲茜一聽,心中很是歡喜,她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那番不滿的牢騷,竟然讓掌櫃的改了主意,隨即很是誠懇地向那掌櫃說道。
“謝謝掌櫃體諒,我們也會盡量保留這家食肆的東西,一定會讓你覺得還是原來的那個季家食肆。”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一早娘子、郎君過來,我們一起去府衙將手續辦了,這家食肆就是你們的了。”中年男子聽後,很是爽快地應道。
賀蘭敏之見楊雲茜不過幾句話就將食肆弄到手,心中對楊雲茜很是佩服,而且覺得楊雲茜就好似那永遠開發不完的寶藏,總能在恰當的時機讓他發現她的好,他也慶幸在武陵郡的時候沒有堅持送她回長安,要不然他現在也看不到這樣的楊雲茜。
賀蘭敏之見事情已經定了下來,隨即跟中年男子打了招呼,帶著楊雲茜一行人離開了季家食肆,準備打道回府。
當他們走出季家食肆,田福有些不滿地在後麵嘟囔道:“也不知道這個掌櫃是不是真的,某真覺得這人不靠譜。”
楊雲茜聽到田福的嘟囔,忽然想起當初這田福就是明月樓的掌櫃,他們讓他跟著來清源郡也是說讓他當掌櫃的,現在被一個陌生人替了,心中自然不痛快,於是她轉頭對田福說道。
“田福,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是今日的事情已經答應了人家,你就隻能委屈當個二掌櫃的,待日後我們再開分店了,你就可以當回你的掌櫃的了,所以你可要好好幹,爭取早些給我們開家分店,知道了嗎?”
田福原本的不痛快,在聽完楊雲茜這番話後,頓時消散得一幹二淨,並且很是高興地對楊雲茜應道。
“某知道,某一定會好好幹,早些給娘子、郎君開個分店!”
說完後,眉飛色舞地看向了一旁的田貴。
田貴卻是瞪了一眼田福,斥道:“真是沒出息,也就是娘子還想著開解你,要是我的話,早就一巴掌將你這漿糊腦袋打開看看裏麵到底長著什麼!”
田福聽後,察覺出自己剛剛的不妥,訕訕然地笑了笑,走到了後麵,不再說話。
楊雲茜見狀本想再說什麼,卻被賀蘭敏之悄悄拉起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楊雲茜卻沒有理會賀蘭敏之的意思,而是想著在這大街上,賀蘭敏之怎麼拉起自己的手來,這一想倒也沒工夫去理會田福,也算是達到了賀蘭敏之的用意,隻是前提是得忽略掉楊雲茜那一臉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