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若懸河,一連串下來無比流暢,邏輯通順有理有據,咄咄bī人都不足以概括。這不止是冷靜,而是冷酷,讓人毫無招架之地。
安琪哪見過這種可怕的嘴仗,又氣又急,拚命搖頭,“不是這樣!你、你扭曲事實!”
夏瑤十分不滿,站起來反駁,“女孩內衣尺碼多不是很正常嗎?有時候想緊,有時候鬆點舒服,這有什麼問題?”
陳易瀾徐徐回道:“看法官和陪審團怎麼定奪,我已經揭露了真相。”
夏瑤略顯激動,“法官大人,這些模棱兩可的不能作為證據!”
“能否作為證據不由你說,”法官始終一張冷肅的臉,“你們隻需羅列事實。如果還有想問的,你可以繼續。”
安琪已經在原告席哭得一塌糊塗,整個法庭都充斥著她的抽噎聲,這還怎麼問?
“那天他就是qiáng`bào我,我沒有迎合,絕對沒有!”她全然失控,控訴時嗓音尖利到刺耳,淚水鼻涕都往下淌,整個人láng狽不堪。
陳易瀾不忍再看,低頭坐下。
她全程都沒笑,不管冷笑、諷笑、自信的笑、輕蔑的笑……她都沒有。難過倒說不上,但她的確不願這麼做,但沒辦法,這場官司她必須贏。
她沒有詰問xing史,jiāo往過幾任,又做過多少次。或者殘忍地鞭笞她:酒吧裏一晚上有四五個男的跟你搭訕,你一一都接了。並不止被告顧宸要求你陪著進包廂,其他男的也要求過,而你都答應了,他們也對你動手動腳,如果真是qiáng`jian,你為什麼隻告顧宸一個人?
太多太多犀利尖刻的問題,甚至是歹毒,能把任何女孩都問到無地自容,拋盔棄甲。
陳易瀾已經盡自己所能地,溫柔對待她。
至於事實到底是什麼?誰又能百分百正確。這是她自己認定的真相,於是進退有度地闡釋出來。
勝券在握,她平靜如常。但被告席的顧宸可慡死了,還沒等到被質詢,對方就已經潰不成軍。
他朝安琪看了一眼,涼薄地一瞥,少女瑟瑟發抖哭得更厲害,簡直悲憤yù絕。
夏瑤把慘兮兮的原告扶下來,安撫著拍了拍她的背,“別慌,法官都沒做判決,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夏姐,你一定要幫我……”她咬著自己下唇,已經咬出血,“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知道的,我什麼都沒有策劃……”口吻裏也全是屈rǔ的哭音,但那種細軟綿糯的女孩聲線,讓屈rǔ透著點纏`綿的味道,顧宸冷眼看著,心想還真是個尤物。
在唇槍舌戰上,韓縱從沒小看過她,但此刻也還是有些出乎意料。這種高水準,在中級律師裏怕都是頂尖的。為了剖開真相,甚至去垃圾桶裏翻了內褲。她的確有遇qiáng則qiáng的屬xing,經過上次案子後,她在找線索這點上明顯變得厲害。
韓縱徐徐看向她,她仍舊坐在律師席翻閱資料,誰都不能打擾。他目光又開始變得熱烈,征服和愛慕並存。看來她的能力跟她身體一樣,可塑xing十分拔尖。
韓縱沒看卷宗,但第一場聽下來,覺得疑點很多。大概是做久了檢察官,他喜歡留心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