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更喜歡捉弄那些企圖擺脫命運的人,我是這樣,鍾瑤也是。我再次見到鍾瑤的時候是在給一個小劇組客串編劇,而她則是和同學來當群演。
......
當我正在焦頭爛額地思考如何賺取下個月的生活費時,向著為數不多的好友發去借錢申請,回應我的是昔日好友不斷減少,看著一列的紅色感歎號,一條信息正合時宜的跳了出來。
“柴暢,我這邊劇組的編劇跑路了,正好缺一個補蘿卜坑,十天五千塊。”
“天助我也。”
自從我之前出了那檔子破事,失蹤了近一個月,賴以為生的賬號被簽約公司無情地收回了,一個多月工資也當做違約金用來賠償了。
其實我也不怪他們,畢竟我是過錯方,沒再往債務上填上一筆我就很知足了。不過如今已有謀生之道,正是我鹹魚翻身之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向周佳佳隻回了一條隻有兩個字的信息,“地點。”
人生道路中的指示牌,無論對與錯,我們都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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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趕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十一點了,被改造成拍攝棚的別墅仍然亮如白晝,有不少演員借著燈光往臉上撲粉補妝,或是小聲嘀咕著速記台詞後就再次進場。真不容易呀,攝像正在拍攝著一位女演員穿著露背長裙直接跳入十一月份的泳池,我看向導演位置,發現他桌子上那份盒飯隻拆封了雙一次性筷子。
我在旁邊觀望了約有二十分鍾,這段不到六分鍾的戲隻拍了兩次,趁著導演看下一幕的劇本時候,急忙趕過去打招呼。
“您好,張導演,我是周佳佳推薦過來試編劇崗位的,柴暢。”
張導演隻是瞟了我一眼,在喇叭旁翻出一摞備用劇本遞給我,“你今晚先捋清前麵的人物劇情,趁著上午的時間把接下來的劇情接上。”
“再休息十分鍾,準備開拍。”
在劇務領我去休息室前,張導演沒頭沒尾地對我講了一句話,“柴記者,珍惜這次機會吧。”
我轉過頭迷惑地看向張導演,發現他一直背對著我,強行壓下詢問的好奇心,隻好跟著劇務去向別墅內部。別墅內部也正在拍攝,看樣子是男主初出茅廬被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刁難,被打臉一次後又不斷有新人物進場繼續打壓男主。演員們誇張的表情動作以及匪夷所思的台詞在刨除所有的邏輯後,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劇務不斷向我介紹別墅的分布,有居住區,雜物區,拍攝區,同時解釋道:“租金一天很貴,雖然是拍攝小尬劇但張導演還是比較摳細節,因此免不得總要加班,像咱們這種更是要連軸轉,幾乎是哪裏缺人頂哪裏,其實挑個有意思的路人演一演還挺有意思的。”
“別墅內部的拍攝通常都在一樓客廳,二樓除了個別的房間需要布景外,基本就是劇組的宿舍了,別墅外部的分布比較雜,明天上午我找人陪你熟悉一下,方便你寫分鏡頭。”
我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處又用目光掃視了一遍客廳的小劇場,發現男主身旁要求退婚的女配有些眼熟,那種清澈的呆萌感,那雙一眨一眨的靈動大眼睛,我想我這輩子都很難忘掉吧。
我向前方帶路的劇務問道;“下麵那個演女配的女孩很漂亮呀,演技也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