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大奶奶也僅是在言語中透露這個意思,並沒有說破,而且林大奶奶一會兒說到姚旭輝那邊,一會兒又扯到她這邊。於是一通話下來,葉楠夕倒有些弄不清楚,這林大奶奶到底是要給姚旭輝說媒,還是衝著她來的?
姚旭輝的妻子三年前就去世了,而且妻子一過世,未滿周歲的兒子也跟著夭折了,雙重打擊下,姚旭輝一直就沒有續弦的心思。晉北的祖宅那邊倒有幾房美妾,他妻子走了兩年後,也有兩房小妾倒先後懷了身孕,卻生下來都是閨女,於是有人失望,有人暗幸。
手裏握著這麼大一份家產,又這般年輕,前妻也沒給留下一兒半女,姚家主母這個位置,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葉楠夕這段時間住在俞寧姚府裏,因姚旭輝待她很是親厚,所以姚府的下人也都真將葉楠夕當做姚家的姑奶奶看待,因而葉楠夕從姚叔那聽說,姚旭輝今年之所以在年底的時候離開晉北,一個人來俞寧,除了有生意上的事情外,主要還是對家裏那些長輩為著姚家主母這個位置各顯神通感到不勝其煩。
見葉楠夕久久不言語,林大奶奶兀自笑了笑,就接著道:“下個月十五的花朝節,俞寧這邊都興去普寧寺賞花,到時我來邀妹子一塊去走走。”
葉楠夕遲疑了一下就道:“長安還小,眼下是一刻都離不得我,嫂子的美意,我怕是……”
不等葉楠夕說完,林大奶奶就打斷她的話:“這有什麼難的,到時你帶著長安一塊去不就行了。普寧寺那地方是又清淨又漂亮,一般人是隻能在前院上香,咱過去,若是想上香,可以先上香,然後再去後院走走,喝一杯寺裏有名的六安茶,再品一品齋菜,是最愜意不過的事了。”林大奶奶說到這,麵上故意露出幾分不快,“再說妹子來俞寧也有段時間了,好似還不曾出去過,就連去我那串串門都沒有,可是瞧不起我的意思?”
葉楠夕忙道:“大嫂子說的哪裏話,嫂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是新寡,本就不適拋頭露麵,而且長安又那麼小,沒哪刻能離得我的,我哪有出去串門的時間。”
見她這麼說,林大奶奶便又笑了,安慰她道:“我明白你的苦,所以這不就特意邀你去普寧寺走走嗎,再說普寧寺的主持德高望重,許多富貴人家都特意去普寧寺為孩子求個平安符。到時你將長安帶過去,也給孩子求個平安符,豈不是兩全其美。”
見她不答應,林大奶奶頗有種不罷休的意思,葉楠夕想了想,便道:“若是那天沒什麼事,我就隨嫂子過去看看。”
“這就對了。”林大奶奶遂笑了,“你如今正是好年紀,可別過得似五六十歲的老婦人一般,還有姚六爺也是,就算生意再忙,也不應該忽略了家人不是,不然掙那麼多銀子有什麼意思。依我看啊,幹脆那天,你也讓姚六爺帶著你和長安一塊過去。”
看來,林大奶奶的目標還是在六哥身上,葉楠夕暗自琢磨了一番,就微微一笑:“這我可不能做主,我得問問六哥的意思,他若沒空,我也強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