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星辰醒過來以後完全沒有再提過貓的事情,似乎已經不記得這個小家夥的存在了。
我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走到貓爬架前拿起掛在貓咪脖子上的項圈仔細端詳。
在看清上麵的字之後,我的雙手微微顫抖。
項圈上再清楚不過的刻著“星辰❤明月”的字樣,是當時顧星辰孩子心性,說什麼也要加上去的。
為此我還嘲笑了他好幾天,說他幼稚。
可是現在,這肉麻的情話卻讓我眼前一陣模糊。
顧星辰抱著另一個女人麵色冷淡的模樣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裏。
而我心中此時隻有一個想法。
這個人,絕對不是真的顧星辰。
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把真正的顧星辰給找回來。
我回了家鄉那個小城,那裏珍藏著我高中時期的所有記憶。
爸媽見我突然出現在家門口,臉上的喜悅難以掩飾。
“明月,怎麼這次沒帶著星辰一塊回來了?”
爸爸接過我手裏的包,目光望向了我空蕩蕩的身後。
以往每次回來,顧星辰是一定要和我形影不離的。
不想讓父母知道我和他已經離婚的事讓他們又擔心,我便找了借口說顧星辰工作太忙,我回來取點東西就走。
爸媽沒再追問,隻不住地說我瘦了好多,這幾天在家一定要多吃點好的補一補。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的布置還和我十八歲那年一模一樣,床頭還貼著少女時期我最鍾愛的男子偶像組合的海報。
我又回想起當時憧憬著去外地上大學可以去現場看他們演唱會的場景,顧星辰笑眯眯的揉了把我的頭發說,“我陪你去看啊。”
可惜那個組合在我高考之後就解散了,我和顧星辰之間也成了一麵碎得難以複原的鏡子。
我深吸了口氣,勉強把自己從舊物帶來的回憶中扯出來,開始翻找當年的日記。
還好我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而自己一筆一劃寫下的每一個字都不會騙人。
日記裏所記錄的每一件事都與我記憶中的細節完全吻合,這一刻我終於能夠自證自己不是個愛幻想的神經病。
4、
為了能讓我日記裏和記憶裏重合的部分更具有說服力,我抱著日記本在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小城裏穿梭。
書店、冷飲店和電影院。
十幾歲的宋明月和顧星辰喜歡去的那些地方,我都去了個遍。
但奇怪的是,那些曾經對我們兩個同時出現在店裏習以為常甚至經常打趣的老板和員工,這次卻都拿像陌生人的眼光看著我,問我需要什麼?
我意識到或許是已經二十五歲的宋明月看起來確實不算熟悉,便趕緊拿出了手機相冊裏高中時期的照片。
可是他們無一例外地搖頭,表示既不認識照片裏的我,也不認識照片裏的顧星辰。
“這麼多年了,學生又這麼多,哪裏記得住哦。”
我心裏像是被壓了塊重重的石頭一樣,卻仍然不甘心的開口。
“老板,我以前在你們家最愛喝的蜜桃奶綠,現在還賣嗎?”
這家冷飲店的蜜桃奶綠,是高三晚自習前,顧星辰一定會從教學樓跑過來買兩杯,然後帶回教室和我一塊喝的。
次數多到以至於我和顧星辰高考後再來這家店,還沒開口,老板就笑眯眯的下了單,“兩杯蜜桃奶綠,一杯不加冰半塘,對吧?”
我不相信他一點都記不得了。
果然,聽了我的話,老板沉默了幾秒。
就在我以為他終於想起來什麼時,一向麵容和藹的老板生出幾分不悅來,向我擺擺手示意我趕快走人。
“不買東西就快走,別在這打擾我做生意,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蜜桃奶綠。”
我恍惚著回到家,爸媽去了其他親戚家做客,家裏也是空蕩蕩的。
身心俱疲的我靠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我夢到了十六歲的顧星辰,上課遲到被罰站後,放學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問我借筆記。
說什麼也要送我回家,明明南轅北轍的路線卻被他說成順路的舉手之勞。
在巷子口碰到勒索找茬的小混混時毫不猶豫的當在我麵前,虎口被對麵拿水果刀割了個大口子也不掉眼淚。
在醫務室裏一邊包紮一邊笑眯眯的打趣在旁邊憂心忡忡的我,說他的手要是廢了我得負全責。
還將月考時貼在考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