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柏一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那會怎麼對他做了那麼多不可理喻的事兒啊。
然而,讓她感覺更微妙的,是她遠遠的看見他在校門口等著,心裏那大大的期待和……害羞?
天呐柏一你是不是瘋了!
柏一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吧才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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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盧承奕告的。
那天周五,另外一個高中的學生過來找柏一,膽子很大直接在校門口就告白了。這就算了,他怕柏一不答應,還買了一大堆玫瑰花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不讓走。
周圍圍了很多同學看戲。
這麼多年,柏一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丟臉過,更重要的事,她特麼都不認識他啊!
盧承奕下了課飛奔過來,擠進人群就把她拽了出來。男的還不願放手,衝盧承奕吼,“老子告老子的白,你哪跑出來的滾滾滾。”
“我看你才該滾!”盧承奕很生氣,把他腳邊的玫瑰花踢了幾腳,很少眼紅的他居然qíng緒激動罵了髒話,“她是老子女朋友,你算哪根蔥?”
“哇――”
回去的路上,盧承奕拉著她走在前麵,因為心裏有氣,一時竟忘了他倆手牽著很久的事實。
天色漸晚,柏一停下腳步,盧承奕才反應過來牽著的手,他鬆開,看著前麵,說:“不好意思。”
“還記得你剛剛說的話嗎?”
“啊?”盧承奕回頭看她,燈光落在她發絲上,有一層蒙光,“記得。”他不看她的臉。
“你說的是真的?”柏一雙手環臂,“以後可沒人敢追我了。”
盧承奕一愣,抿抿嘴角,語氣有些低,“對不起。”
“怎麼又對不起了?”柏一的聲音有些不耐,盧承奕心又慌了。
“你說沒人敢追你了……”
“所以呢?”
“啊?”盧承奕皺著眉頭,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風把路邊的旗子chuī得招展。
柏一沒再吭聲,直直地看著他。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會說話。
車來車往的街上,他倆麵對麵站著,良久――
“那……要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吧。”
“什麼一起?”
“嗯……在一起……”
柏一勾唇,夜風撩起她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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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國不久,盧承奕去醫院複查,這幾來,他身體受了不小的傷,現在每到秋天,肩膀就疼,尤其是yīn雨天,疼得都找不到藥醫。
柏一心疼,打聽到一個老中醫,去那裏買了些山藥回來燉給他喝,可功效不大。
他又很會隱藏,疼得要死卻哼都不哼一聲。有次半夜醒來,她發現盧承奕根本不在g上,她起身出去找,在衛生間外麵聽到他壓抑的哼聲,她心疼地咬著牙,忍了忍沒去敲門,蹲在外麵無聲地掉眼淚。
他回來還沒著急去找工作,每天的任務就是負責養傷和給柏一做飯。有時候碰到她加班,他就開車去她單位,跟樓下的保安叔叔嘮嗑嘮嗑。
柏一調回北宜工作,一如既往地忙,想多照顧照顧他點都不行。
才回來沒多久,她就要出差,前去南方采訪一位老戲劇表演家。